当众撕下词宋的“虚名”,如今有人替他开口,正合心意。
西楚王上坐在王座上,玄色龙纹朝服的衣摆垂落在阶前,手中镇国刀的刀柄被攥得指节泛青,却始终没开口阻止。
那双沉如寒潭的目光落在词宋身上,分明也想听听,这个被儒家传得神乎其神的青年,究竟能给出什么解释。
殿外的朔风从雕花窗缝里钻进来,卷着殿外的寒气,吹得案上烛火明明灭灭,烛影在青砖上晃出细碎的波纹,映得众人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
谁都清楚,词宋上次在百家争鸣之战的修为是翰林,这是整个天元大陆年轻一代都知晓的事实,后来他驻守天关,传闻中竟接续了断绝千年的文道之路,修为暴涨,可这消息大多是儒家文人在传颂,世俗界的文人鲜少有人真正相信。
毕竟,文道之路断绝千年,多少惊才绝艳的修士耗尽毕生心血,连门槛都未能触碰。
词宋不过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如何能做到前人做不到的事?在多数世俗文人看来,这不过是儒家为了打压其他学派、抬高自家弟子编造的噱头罢了。
孙不休喉结微动,显然想开口辩解,却被词宋悄悄递来的眼神拦下。
只见词宋缓缓抬眸,目光掠过殿中众人,琉璃金才气如薄雾般在周身轻轻散开。
那气息不张扬,却带着“护道”文气特有的温润与坚定,像一层无形的屏障,让殿内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他望着那名反驳的文官,声音不高,却像落在平静湖面的石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大人既知文道以修为论礼,便该知晓,文道修行从无定数,非岁月能框定。”
“当年百家争鸣时我是翰林,如今自然也有新的进益。只是修为高低,从不是靠口舌争辩来证明,更不必为了‘行礼’二字,刻意显露于人前。”
今日若词宋说不出个所以然,不仅会落个“狂妄无礼”的名声,连大梁的颜面都要跟着受损。
他没明说自己如今的修为,却也没半分否认,话里的底气让满殿人都愣了,连那名反驳的文官都张了张嘴,竟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就在这时,西楚王上忽然抬手,沉声道:“够了。今日召他们来,是为商谈两国之事,不是来争论礼仪修为的。”
王座上的目光扫过词宋,带着审视与探究,指尖轻轻敲击着镇国刀的刀鞘:“词宋,你既持梁王文书而来,便说说吧,此次到西楚,究竟是为了何事?”
话题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