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告诉你。”孔周说道,“我叫孔周。我说了,想当我的徒弟很难。我要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你不怕吃苦,就跟我走吧。”
孔周。
沧月瞳孔一缩。
她记得这个名字。
二哥活着的时候,跟她讲过很多次。
天下剑修魁首,当世剑仙,孔周!
沧月看向老人腰间的佩剑,又看了看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人,说道:“你肯定会收我当徒弟的。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十年人间。
孔周带她云游天下,风餐露宿,记不清有多少次险象环生,最后都死里逃生,侥幸捡回性命。
每隔一段时间,老人都会仗剑远游,有时去几天,有时一连数月,但他都会找到她,不管她在哪里。
他以为自己的身份藏得很好。
她也以为老人不知她其实是鲛人。
每次午夜惊魂,她梦见东海血流千里,浑身战栗,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时,那个老人都会温柔地拍着她的脊背,直到她醒来。
“我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吗?”她总是这样问。
“没有。”老人总是这样说,“没关系的。我小时候,有时也经常做噩梦。长大就好了。”
长大就好了。
“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收我当徒弟呢?”一有机会,她就会缠着老人,“我还没通过考验吗?”
“快了。”老人总是这样敷衍。
直到那一天,孤崖之上,孔周将佩剑横在双膝之上,不断抚摸剑鞘,心事重重。
余幼薇看出来了,他有心事。
也许这一次仗剑远游,会有很大的不同。
她抓着老人的衣袖,说道:“你又要走了,是吗?”
“嗯。”孔周说道,“这次的事情很棘手。我那位朋友需要我。”
“那你还回来找我吗?”余幼薇问他。
老人缓缓起身,单手拄剑,又缓缓蹲下,说道:“或许不会了。”
余幼薇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已流干,可听到老人的话,还是忍不住眼眸酸涩,死死拽住老人的衣袖,倔强道:“我不管!你还没当成我师父,你必须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孔周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残阳如血。
她眼睁睁看着老人仗剑远游,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