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兄弟你知道吗?这官场之上都是官官相护,敢欺上瞒下的地方官员又有几个?
“我虽并无证据,但也知道他们敢如此大胆妄为必定是朝中有人庇护。
“更何况将名册、账目做得滴水不漏,就算朝中有官员来走走形式,也是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
邵曦用大拇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修建堤坝之事在朝中应该是归工部管,依宋大哥之见,这庇护之人应该是工部的吧!”
宋鸿安摆了摆手。
“倒也未必,此事与工部肯定是脱不了干系,但如此明目张胆常年贪墨朝中调拨的银子,就算是工部尚书也兜不住这么大的事吧?
“要知道,修造堤坝的可不只是海竹郡,我景元王朝江河无数,所造堤坝数不胜数,可近年来各地却是水患不断。
“至于原因,从这海竹郡便可窥见一斑,若不是上面还有人,想必就算是工部尚书也不敢如此。”
因为这些日子与邵曦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看上去有些言行不羁的年轻人身上却有着一股凛然正气。
对堤坝上的劳工们十分关心,也常常会与自己聊起一些当地的民生之事,倒是颇有心怀天下的君子之风。
“上面还有人”邵曦禁不住自言自语道。
宋鸿安看着邵曦眉头紧锁的样子,心中也有些纳闷,这个年轻人为什么看起来对此事如此在意?
按说他只是个外地人,不管前来蜀地所为何事,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怎么会对海竹郡的事情如此感兴趣?
“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就算朝中真的有人前来监察此事,从账面上也什么都查不出来的。”
“宋大哥是说?”
“没错!以兄弟你的聪明睿智应该也能猜得到,所有的名册与账册都是有两套的,而玉竹县的正是由我经手。”
邵曦心中一喜,宋鸿安果然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看来海竹郡的事情已是初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