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已经开始逃难。最麻烦的是青州叛军再起,似乎有南下与秦牧合流之势。”
钟朗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他虽然从来没有去过淮南,更没有见过真正的战乱。但只听谢梧寥寥数语,也能想象出那是怎样一副场景。
屠城,这是钟朗想都没想过的事情。想象中一座如涪城那样大的城池被人屠了,那是怎样一副惨状?
“那姓周的不是大庆名将么?这才刚造反就开始屠城,往后谁跟着他们干?”那些士兵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还有那些百姓,知道叛军要屠城,谁还会相信秦牧传出去的那些关于泰和帝的传言?
但这显然只是钟朗的想法,他从小到大见过最大的战乱就是两个部落之间的争斗,能有上千人就算是大规模了。
普通百姓在战争中实在是太过弱小,弱小的没有任何人在意他们的想法,他们也难以影响到上层决策者的意志。直到这股微弱的力量不断汇聚,有一天汇聚成汪洋大海。但这其中要死多少人,却是谁也不知道的。
至于那些叛军,自古以来便有“匪来如梳兵来如篦”的说法。指望古代寻常士兵的个人道德,这显然是不现实。
当一个普通人被群体裹挟时,往往会做出一些超乎寻常的事情。
谢梧收起了信函,久久没有言语。
直到一阵清风拂面,夜风带来了凉意,也让谢梧心中渐渐平静了下来。
谢梧道:“秦牧和周兆戎向东打,青州叛军突然死灰复燃又开始南下,恐怕这双方早就已经暗中媾和。有周兆戎在,朝廷短时间内未必守得住淮南。”
钟朗迟疑道:“朝廷在淮南的兵马不少吧?”
谢梧摇头道:“兵马是不少,却缺一个足以统帅大军的主帅。自从封大将军被杀,朝中将领再无人愿意出头,仅有的几个还在北边。如今这个时候皇帝未必能从北边将人调回来。”
“公子的意思是,朝廷对付不了秦牧?”
谢梧摇摇头道:“我只是不知道,这场战火到底会烧到什么地步,所幸我们的人已经撤出淮南了。只是如果秦牧占据了淮南,朝廷又不能尽快平叛,江南也未必能安稳。”
江南自古富庶,如果也反了,或者只是脱离掌控,都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最让谢梧忧心的事,一旦淮南叛乱的消息传到北方,本来就已经蠢蠢欲动的北狄人会如何?
唐棠不在意地道:“反正那些人一时半刻也打不到蜀中来,咱们看着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