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万。”
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自大厅最偏僻，最昏暗的角落响起，清晰地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击得粉碎。
唰！
整个拍卖大厅，时间仿佛凝固。
所有的目光，带着极致的惊愕与难以置信，齐刷刷地聚焦过去，落在了那个戴着狰狞兽骨面具的青衫身影之上。
“是是那个‘无名’！
他疯了不成？”
“竟敢竟敢拂逆鬼少的面子？”
“一千一百万他难道不知道，这出的不是灵币，而是自己的性命吗？”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荒谬与骇然。
这已不是竞价，这在他们看来，这是与死神共舞。
贵宾席上，鬼少晃动着酒杯的手骤然停顿，杯中猩红的液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静止而微微荡漾。
他脸上那抹掌控一切的惬意笑容瞬间冰封，如同覆盖上了一层万年寒霜。
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狭长的眼眸中，不再是慵懒，而是翻涌着如同实质的杀意与暴戾，死死盯在林凡身上。
“很好”
他几乎是呢喃出声，声音低沉嘶哑，仿佛毒蛇在发动攻击前的蓄势，“看来，是本少近来太过仁慈，以至于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吠叫两声了。”
他甚至没有立刻加价，只是对着拍卖师，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命令道：“继续。”
拍卖师冷汗涔涔，连忙颤声重复：“一一千一百万！
无名大人出价一千一百万！”
“一千五百万！”
鬼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怒与碾压一切的意味，直接抬升四百万。
这已不是竞价，这是用财富筑起的高墙，要将敢于挑衅者彻底压垮。
全场观众心脏为之抽搐。
可那道角落里的身影，依旧稳如磐石。
“一千六百万。”
林凡的声音，平淡得仿佛只是在询问天气。
“两千万！”
鬼少猛地站起身，那属于一转武王的恐怖气息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离得近的一些人甚至感到呼吸困难，脸色发白。
他死死盯着林凡，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化作烈焰喷涌而出。
“两千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