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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秦始皇:纵使一饮一食、一溺一便,亦须顺乎礼法!!(3)

“仓促?”

嬴政冷笑,龙袍的下摆扫过案上竹简,发出哗啦声响,威势如山。

“宫卫令明载:宫厕铺木为底,外设扶栏,每旬三查,失职者斩!”

他俯身抓起青铜方升——那是他亲定的度量衡标准。

铜面铭刻“廿六年,皇帝并天下诸侯”,字痕在烛火下闪烁着冰冷光泽。

“连茅厕都不安稳,何以安邦治国?何以牧民?”

话音落下,方升被他猛然掷向殿柱,脆响如裂雷,一角凹陷。

“朕一统六国,书同文、车同轨,修阿房宫则栋宇参天,筑骊山陵则层叠森严——规制法度,无一不整!”

嬴政的目光冷冷扫过群臣,众人噤声如泥。

他抬眼望向墙上的秦并天下图,朱砂疆界从辽东至南海、从陇西到东海,每寸山河都浸透着秦兵的血。

“便是厕室,朕亦令将作少府反复推演,务求洁净稳固!”

“此晋景公,竟令帝王蒙羞!”

殿外风雪骤烈,呼啸拍打窗棂,似有千百冤魂随风哀哭。

“传朕旨意!”

嬴政步至窗前,凝视庭中被风压得低伏的松柏,怒火在眼底化作冷彻的平静。

“令将作少府即刻重修宫室制度——凡饮食寝居、厕所浴堂,皆以铜为栏、石为基,固若金汤!”

“臣遵旨!”

李斯俯身叩首。

嬴政的声音再次拔高:

“让天下人知何谓帝王之仪!”

“纵使一饮一食、一溺一便,亦须合乎天道,顺乎礼法!”

扶苏抬头,望见父亲侧颜映在烛光与雪影之间,冷峻得近乎神祇。

他忽忆起去年东巡琅琊时,见那刻石题曰:

“皇帝之功,勤劳本事,上农除末,黔首是富。”

那时只觉寻常颂辞。

此刻才明白,父亲对“帝王”二字的敬畏,已刻入骨血,不容丝毫亵渎。

嬴政回到御案前,拾起那裂痕遍布的传国玉玺,用丝绢细拭。

玉质冰凉,似能镇住他心中的翻涌。

“晋景公之死,非命非祸,乃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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