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眼前一黑。
铁匠铺的屋顶塌陷，火焰从梁柱间窜出。老铁匠倒在熔炉旁，胸口插着半截断裂的刻印刀，刀柄上的纹路与萧家祖纹相似。他想冲过去，双腿却像被钉住。耳边响起低语：“你逃不掉的，逆命者，终将被命运吞噬。”
“看脚下！”玄月的声音刺破幻象。
苏砚猛然低头，逆命纹在皮肤下剧烈跳动，与脚下晶体中的画面产生共振。那是一幅阵图残片，标注着“反咒序列：七、十二、九”。他抬手按向最近一尊浮雕底座，指尖触到凹刻的符文。
“击毁它，顺序不能错。”
萧千绝一矛砸碎第七尊浮雕，雷光炸裂，火焰四散。洛九璃用玉简封住飞溅的火种，红光与蓝焰交织成网。玄月同时出手，十二道晶链缠住剩余浮雕，逐一引爆。
最后一尊炸裂时，地面震颤，阶梯自浮雕后方延伸而下，通向更深的黑暗。晶体铺就的台阶上，封存的画面更加密集。洛九璃弯腰拾起一块，画面中初代阁主正将血色晶石交给一名年轻女子，女子面容模糊，但手腕上的晶化护甲清晰可见。
萧千绝踩碎另一块，三十年前萧家祖灵的咆哮声冲出晶体，震得阶梯边缘碎裂。玄月甩出晶链，数据流形成屏障，隔绝声波冲击。苏砚却停在原地——他脚下的晶体中，一名老者将婴儿投入祭坛，婴儿额心的祖纹与萧千绝心口的纹路分毫不差。
“那是你。”玄月低声。
萧千绝没有回应，雷矛微微发颤。
阶梯尽头是一片圆形空地，中央立着一座青铜阵盘，表面布满螺旋纹路。洛九璃取出玉简，插入阵盘边缘凹槽。血色晶石悬浮而起，投射出一圈圈时光涟漪。
涟漪中，两个身影重叠浮现——现在的洛九璃与三十年前逃亡的初代阁主。两人隔空对视，手中都握着一块黑曜石碎片。初代阁主嘴唇微动，却无声音传出。
“她在警告我们。”洛九璃手指轻颤，“时间线被干扰了。”
苏砚逆命纹突然灼热，黑曜石碎片在皮肉下移动，与时光印产生共鸣。他伸手触向血色晶石，指尖却穿过虚影，碰到冰冷的青铜壁。壁面另一侧，夜无殇的身影缓缓浮现，幽冥刃插在心口，刃身刻满“归元”倒文。
“他不是投影。”玄月晶化左臂爆出火花，“是真实存在，只是被时空错位隔开。”
夜无殇开口，声音像从地底传来：“我等你们很久了。”
每说一个字，空地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