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扭曲，像水面上的倒影被搅动。往前看，十步外的东西都虚着，分不清是墙还是雾。
玄月把断刺从地上拔起来，反手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血滴下去，在地面画了个圈。她低声道：“定魂线，别走散。”
萧千绝把雷矛往地上一顿，残存的雷光从矛尖炸出，噼啪几声，在地上烧出几道焦痕。电弧不稳定，忽明忽暗，可就在这断续的光里，前方的路稍微清晰了一点。
“走。”他说。
苏砚走在最前。进了门，残纹更烫，可奇怪的是，他反而觉得方向清楚了。闭上眼，那种灼热感就像一根线，一头拴在心口，一头往深处拉。他不再看路，只顺着那股牵引往前走。
三步，五步，十步。
背后的光被门缝切断，黑暗压下来。可残纹的热没断，反而越来越强。他抬手摸了摸左臂，皮肉下的纹路在动，像活的一样。
“别往前了。”洛九璃突然出声。
苏砚停住。
前面百步，空间突然平了。扭曲的墙、虚影、错位的地面，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圆形阵法，黑石为基，金纹为引，一圈圈向外扩散。阵心悬着一团幽蓝光，不大，可一胀一缩，像心跳。
光每跳一次，残纹就烫一次。
“那是源头。”玄月声音绷着，“能量波动从那儿出来的。”
萧千绝盯着阵法，雷矛握得更紧：“把它砸了。”
“不能动。”洛九璃盯着阵心，声音压低，“这阵法在控压。外面金光越强，它吸得越狠。要是炸了它，能量失控，这地方会塌。”
“那就等着它自己炸？”萧千绝冷笑。
“不。”洛九璃从袖里摸出最后那块凝光玉碎片，往阵法外围一抛。玉片落地，没碎，反而浮起来，贴着地面绕了一圈。每过一道金纹，玉片就闪一下。
“频率对得上。”她眼神变了，“这阵是‘归墟引神阵’的变体。”
没人接话。
苏砚往前迈了一步。
“别动！”洛九璃一把拽住他胳膊。
可晚了。
他瞳孔闪了一下，金光掠过。那一瞬，整个人僵住，脚往前挪了半步，正好踩在阵法第一道黑石线上。
“苏砚！”洛九璃猛拉，把他拽回来。
他晃了晃，眼神恢复，额角全是汗。
“刚才”他声音发虚，“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