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刚熄的炭。
她没说话，从怀里摸出一块黑石，压在那块地上。石头发热，冒烟，半炷香后，烟散了，石头裂开，里面空的，只有一缕灰丝，缠在裂缝里。
她把灰丝收进袖袋，转身往回走。路过城楼时，抬头看了眼。砖缝里有东西在动，不是藤蔓，也不是虫，是纹路，一点点从砖里爬出来，往城心方向延伸。
苏砚还在炉边。他把暗格里的石板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正面的折线已经模糊，背面的短划却更深了。他用铁钎挑了点影髓晶石粉，撒在石板上。粉末落在黑痕处，立刻结块，像被吸进去。
他把石板立起来，靠在炉角。青金纹路在掌心亮了一下，不是他主动催动，是纹路自己动的。石板上的黑痕随之震了震，频率和刚才地底传来的差了0.3息。
他伸手把炉火调小。火焰一矮，石板影子投在墙上，那道黑痕的影子比实体长出一截，末端分叉，像根倒生的树。
洛九璃走进来时，他正用炭条在纸上画那道分叉。她没说话，把冰丝缠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纸面。冰丝刚触到炭痕，立刻发黑，接着“嗤”地冒烟。她收手，冰丝断了半截。
“不是能量。”她说，“是反向刻印。”
苏砚把纸折起来，塞进怀里。他起身走到墙边，拿起一把铁锤，敲了下地面。声音闷，不像空的。他又敲了三下，间隔不同。等了五息，地下传来回应——两短一长，和他敲的不一样。
他放下锤，走到北墙，摸了下刚才冰丝刻过名字的地方。石面冰凉，但有一块微微发烫。他按下去，指尖传来震动，频率和石板黑痕一致。
萧千绝进来时，手里拿着那张撕下的禁录。他把纸摊在桌上，指了指那行“蚀地为纹”。苏砚点头，指了指炉边的石板。萧千绝走过去，看了眼，眉头皱了一下。
“这纹路”他开口，“不是刻的，是长的。”
玄月进来时，袖口还在滴血。她没擦，直接走到苏砚面前，把那缕灰丝放在桌上。灰丝一落地，自己扭了一下，像要爬走。萧千绝伸手去拿，灰丝突然绷直，朝他手指射去。洛九璃冰丝一卷，把灰丝缠住，扔进火里。火光一暗，接着“砰”地炸了一下，火星溅到墙上，烧出一个洞。
洞口边缘，浮出一道细纹，和石板上的黑痕一模一样。
四人站在炉边，谁都没说话。苏砚把石板放在炉沿上，青金纹路亮起，黑痕随之震动。洛九璃冰丝探出，贴地滑行，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