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壁的震动只持续了一瞬,随即归于沉寂。苏砚的手仍贴在那处凸起上,掌心的逆命刻印不再跳动,却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脉动,像是某种回应结束后的余波。
他缓缓收回手,指尖擦过石面,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它醒了。”他说。
洛九璃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将玉简贴近拱门上方的三重符号。光纹流转间,她眉心跳了一下,“外圈闭环是路径确认,中环断裂是警告,内核空白,说明目标尚未激活。”
萧千绝往前半步,刀尖轻点地面,“也就是说,我们来得还不算晚?”
“不是不算晚。”玄月站在侧后方,目光扫过拱门后的幽深通道,“是有人故意留了门。”
苏砚看了她一眼,没多言。他转头望向通道内部,那条笔直延伸的刻印主线在昏暗中泛着微弱的银光,如同被唤醒的血脉,一路通往深处。每一步前行,脚底都能感受到石层下传来的细微震感,像是某种庞大结构正在缓慢运转。
他抬起手,逆命刻印轻轻贴上岩壁。
刹那间,整条纹路亮起一线幽蓝,光芒顺着主线向前蔓延,仿佛回应他的触碰。一股牵引力自前方传来,不强,却坚定。
“它在引我们进去。”苏砚低声说。
“也可能是引我们去死。”萧千绝冷笑,但还是横刀在前,率先迈步穿过拱门。
四人依次进入,脚步落在石面上发出沉闷回响。通道逐渐开阔,两侧岩壁上的铭文排列愈发规整,不再是零散的警示或机关序列,而像是一段被封存已久的记录——有起始,有转折,甚至能辨出某种叙事节奏。
洛九璃一边走,一边用玉简扫描纹路频率。她的手指在玉简边缘轻敲,每记录一段就微微点头,像是在验证什么古老的推演。
“这些符号”她忽然停住,“不是单纯指引,它们在描述一个过程——刻印之力的觉醒、失控、封印,再到重启。”
“重启?”玄月眼神一凝。
“不是现在。”苏砚打断,“是过去某一次失败的尝试。有人走到这里,触发了机制,但最终没能完成。”
“所以这地方才会有守护兽。”玄月低声道,“它等的不是访客,是闯入者。”
话音未落,地面骤然一震。
三人齐齐停步,苏砚猛地抬手,掌心紧贴岩壁,逆命刻印瞬间绷紧。一股强烈的排斥感从前方涌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沉睡中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