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色比平时深了些。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
前方地面有一道沟槽，深约半尺，笔直延伸进黑暗。沟底铺着黑色碎石，排列整齐，像是人为铺设的路径。
“这不是逃难者藏身的地方。”玄月低声说，“这是专门修的。”
萧千绝盯着沟槽尽头，“有人定期进出。”
洛九璃闭眼片刻，再睁开时眼神变了。“这些符文不只是标记，它们在压制什么。越往里走，压制越强。”
苏砚往前迈了一步，踩上黑石路径。脚底传来一阵震感，像是地下有东西轻轻跳了一下。
他立刻退后。
就在那一瞬，远处传来一声低吼。
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山洞微微震动。头顶碎石掉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四人同时绷紧身体，靠向两侧岩壁。
吼声持续了几息，然后停止。通道恢复安静，但空气里的压迫感更重了。
“活物。”玄月贴着墙根移动，匕首握在手里。“不小。”
萧千绝拔剑出鞘一寸，金属摩擦声在洞里格外清晰。他看向苏砚，“还往前？”
苏砚站在原地没动。他能感觉到胸口的刻印在缓慢搏动，频率和刚才那声吼有些相似。不是恐惧，也不是敌意，更像是一种认知。
“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他说。
洛九璃走到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如果这里面关着的东西和刻印有关，打开它可能会引发无法控制的结果。”
“但如果不查，敌人会利用它。”苏砚看着前方幽深的通道，“他们逃进来，不是为了躲我们。”
玄月冷笑一声，“那就说明里面比我们更可怕。”
没有人反驳。
四人重新组好队形，苏砚在前，萧千绝护左，玄月守右，洛九璃居中策应。他们沿着黑石路径缓缓推进。每一步都小心试探，脚落地之前先用武器点一下前方地面。
通道越来越宽，两侧岩壁上的符文也越发密集。有些地方甚至覆盖到了顶部，形成一片片交错的网状结构。空气中开始飘散一股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闻久了太阳穴会发胀。
走了大约半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石门。
门高近三丈，通体由黑岩凿成，表面刻满与之前不同的符号。这些符号更加复杂，每一笔都带着扭曲的弧度，像是挣扎中划出的痕迹。门缝处透出一点红光，微弱，但一直在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