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国的秋阳正暖,天刀盟驻地的银杏叶落了满地,踩上去沙沙作响。风家兄妹提着两坛新酿的桂花酒穿过庭院时,正撞见唐家姐妹从角门进来,手里的食盒飘出酱鸭的香气。江鹤来得最晚,背上还背着把刚磨好的长剑,剑穗上的红绸在风里晃悠,像朵跳跃的火苗。
“云逸兄定是在阁楼里!”风家哥哥大步流星踏上石阶,手掌刚要拍门,门板就“吱呀”一声开了。云逸立在门内,玄色衣袍上沾着点风尘,却比三年前挺拔了许多,眉眼间的青涩被沉稳取代,唯有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还和当年教他们练剑时一样。
“可算把你盼回来了!”唐家妹妹把食盒往桌上一搁,掀开盖子的瞬间,酱鸭的油香混着桂花酒的甜香漫了满室。众人围坐时,酒盏碰撞的脆响里,往事像泡开的茶叶,一点点舒展在记忆里。
“还记得那年雪夜,你教我们练‘回风式’,风玥的剑总劈不准木桩,气得直哭。”江鹤给云逸斟酒,酒液在盏中晃出涟漪,“你把自己的剑穗解下来给她,说‘心稳了,剑就准了’。”
风家妹妹脸一红,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枚云纹剑穗至今还系在她的佩剑上,穗子末端的丝线磨得有些发白。“后来我才知道,你为了让我们练剑不冻手,提前半个时辰就把剑烤热了。”她声音轻下来,指尖划过温热的酒盏,“你走的这三年,我们每月都去演武场练那套‘流云剑法’,就怕生疏了,等你回来检查。”
唐家姐姐笑着接话:“可不是嘛,江鹤去年在苍古帝国的比武会上,还凭着这套剑法赢了头名,台上长老问他师从何人,他站得笔直,说‘是天刀盟云逸教的’。”
云逸望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风家哥哥的臂膀比当年宽厚了许多,据说已能拉开三石弓;唐家姐妹不再是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眉宇间添了江湖儿女的英气;江鹤的剑术越发精湛,指节上的厚茧藏着无数个晨练的黎明。他忽然想起离别时,这几个半大的孩子追在马车后,喊着“云逸兄早点回来”,声音脆得像冰凌。
“你们如今的成就,都是自己拼出来的。”云逸举杯,酒液沾湿唇角,“我不过是推了一把,路终究是你们自己走的。”
正说着,司徒兰从内室走出,素色长裙上绣着暗纹的兰草,与云逸的玄衣站在一处,竟有种说不出的和谐。她手里捧着刚沏好的茶,指尖纤细,却稳稳托着茶盘,眉眼弯弯地朝众人颔首:“我是云逸的同门,司徒兰。”
风家兄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