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京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生财之大道,本于仁政,上下交济者也”
他说得起兴,身后考生听得面色一白,喃喃自语道:“仁政我怎么没想到从仁政破题、承题!”
此时,林朝京看见队列前面的沈野,顿时来了兴致:“沈兄,五经义题你是如何答的?”
沈野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朝京:“贤弟,都考完了还答个鸡毛啊,我好不容易才熬过这些天,你难不成还要再考我一次?走走走,喝酒喝酒,经义都在酒里,策问都在八大胡同!”
林朝京摇摇头:“沈兄,在下还要回家温书,好应对十五日后的殿试”
可还没等他推辞完,沈野已不再理他,和黄阙约好了今晚就要去梅花渡喝酒。
林朝京后面半句话,只能默默咽回肚子里。
到了贡院门前,大门还关着。
一众差役守在门前叮嘱道:“待会儿大门打开,莫在门外停留,速速离去!”
三年一度抡才大典,乃是京中最大的盛事之一,贡院外不知有多少人候着。
有仆人拎着灯笼与食盒,等着自家老爷从贡院里出来;有各地同乡会有头有脸的人物,等着给同乡的文人士子洗尘;人群当中穿插着挑担的小贩,担子里是焐热的状元糕;还有客栈的伙计虎视眈眈,等着高声揽客;更有赌坊伙计守在门外,暗中观察谁气色最好,好回去改了“夺会元”的盘口。
热闹非凡。
但最受瞩目的,还是贡院门外的一张张桌案,各家酒楼铺好了笔墨纸砚。士子出门便会受邀题诗,若哪位士子殿试后得了状元,酒楼便会将自己得到的墨宝高挂于店内,还会为这位状元摆上八十八桌庆功宴。
这八十八桌可不是只有八十八桌,而是一桌吃完再上一桌,吃到月上枝头方歇。
而后三年里,这家酒楼里水牌上的前八道菜肴,其他酒楼都不许做。若想吃这八道菜肴,非去这家“状元楼”不可。
林朝京看向沈野:“沈兄,等会儿题诗还是题词?”
沈野笑了笑:“题诗做甚,沈某一首诗在金陵能换秦淮河魁首自荐枕席,在京城写出来,平白便宜了那些酒家。”
林朝京微微一怔:“若你得了状元,那些酒家可是替你办八十八桌庆功宴的。”
沈野洒然道:“那八十八桌又不是吃进我沈某肚子里,再说沈某在京城也没那么多亲朋,一坛子好酒、四碟小菜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