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露个笑颜,齐居士也不知道他在上面和那位聊了些什么,总之片刻之后下来一位仕女,说想瞧瞧她的公房大小。
天山别馆就在神京东城,立于东池之东南。南依乐游原,北望东市,是处有山有水、临闹取静的好地方。
实际这处幽雅的园林也是在前年方才落成,直到挂上天山别馆的牌子前,人们都不知晓这是哪家。如今在神京的门派驻地中,也算是数一数二气派的去处。
裴液和春袍笠纱的女子转入两坊之间的这条街,遥遥就瞧见了那片楼阁葱郁。
“有处大派驻下,周围营生就全围绕着它来了。”李剔水偏头望着,“从前这片,我记得小商贩多些,如今都是武馆铸铺。”
“兵器铺倒可理解。武馆开在这里做什么。”裴液好奇,“难道天山弟子还会进去学艺么?”
李剔水笑:“你说是在天山剑门边上开武馆的,行当里是不是敬你三分?沾三分光就好收徒弟。”
“原来如此。”
这位剑主远比她的剑要平易近人,但正如李贺所言,名剑就是剑主的命栓,裴液还是更相信这份外表下是和湘篁一样锋利的东西。
但裴液一路上和她说得话比李贺要多,对其却依然一无所知。
她并不介意将湘篁递与少年观瞧。这柄剑单看并无太明显的神异,秋水般明寒的剑身,只在微微挥动时才感受到周围风的裂开。
但除此之外,她对少年的一切问题——如何获得此剑、自己的生平等等——全都只有微笑的四个字“不便与言”。
一路上倒是她问裴液的话更多一些,裴液忽然觉得她指教自己、要来看看当今英才全是借口,和自己聊些她感兴趣的话题才是真正目的。
这位女子瞧着街边的柳色,一路上的询问多半是关于越沐舟,不过问得也不是很细,都是些无所谓的闲话,大概这个姓名只是牵动她思绪的一根线条。
还有一小半是关于蜃境、关于魏轻裾,问询少年对于魏轻裾的印象。裴液有些惊异地发现她对魏轻裾的了解其实很深。
现下李剔水瞧了一会儿这些铺子,忽然道:“你认得姜银儿么?”
裴液一怔:“我们同在剑院,自然认得。”
“你们关系应当不错?”李剔水偏头看他。
“”裴液想了想,认真道,“我心里当她是亲妹妹的。”
李剔水这时候发出个笑声:“这小姑娘听说是去年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