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也似灰似白,瞧着颇丑,唯面目算得上端正,而且鼻梁高、眼眶深,有股子抑烈之气。
“此乃‘全然之我’,如何胜之?”他一皱眉,额间耸起的山峰都比别个高一层,“我也没这本事啊。”
六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那片莫知玄妙的池水却一时无人敢踏上去了。
院子中同时议论纷纷。
许多人的面上是茫然,即便一些带队的长辈,剑理与见识也没有臻至这种境地。
还有些人则是在想刚刚自己演剑时已发挥极好,却一次没得这六席的丝毫赞叹,原来人家着眼之处早已远远超出那些剑招,落在此等难以触及的高妙中。
崔子介直直盯着那片池水,这时候转过身来:“我知晓了,云琅那位前辈将心剑之镜只牢牢控制在那片池中,但这道心剑却笼罩了整个园子。”
“不错,如此才能你我皆在心剑之中,既可观剑又不受损伤真是难以置信的手段。”戚梦臣道,“那可是心剑啊。”
“以后便可说,咱们受了云琅天楼一式心剑而丝毫不伤,想来也不是诳语。”南观奴道。
苏行可怔怔道:“你们猜这剑题谁能破?”
戚梦臣道:“我到现下没太看懂。”
左生解释道:“这是那位峨眉宁树红的来日瓶颈,因其修命感之剑,比他人更早望见了‘我难胜我’的关隘。鹿尾真传故借此向云琅那位前辈求取了一片干净天地与一式心剑,由此编成了这所谓‘以我对我’之题。
“既然宁真传命感之剑触及关隘,那么只要她胜过这个自己,自然就望见了迈过关隘的可能。如今宁真传自己自然胜不过这个‘我’,因此鹿尾真传尝试下场破题,但他显然也只立于不胜不败之境地。”
左生默然一会儿:“瓶颈往往是一位剑者的死关,何况是峨眉这样的大派真传,即便峨眉师长亲自费心多年,也未必能助宁真传破关。我想,能拿出这等剑题,已可傲立今日剑宴了,也未必能有谁破关。”
南观奴同样点头,轻叹:“洞庭毕竟是洞庭,诸派都在暗比高下,鹿尾真传如此气魄,却拿出这种自己也过不了的剑题——他高居第二,本来无须出手的。”
崔子介笑:“你拿咱们少陇玉剑金册的思维去套人家我也难以想象这剑题如何能破,刚刚秋寺真传言下之意也是如此,我可胜‘片面之我’,却无以胜‘全然之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怎么能分出胜负呢。”
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