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了,还要自己再拼一把老骨头。
书房里,老头裹着薄被,喝着姜茶,身上不见一点汗水。苏轼有些胖,正不断的拿棉帕擦着头颈。
“组党,换个玩法吧,老师还想全须全尾的埋进土里呢!”
老先生没想到自己最欣赏的学生,能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组党,跟造反何异?
从三家分晋到田氏代齐,再到党锢之祸,牛李党争。自古以来,党这个词,在皇家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恐怕今天成立,明天刀斧手就已经到了床边。
“我这个党保皇,专为官家分忧,修齐治平为己任,号称青年党。”
“青年党...”
欧阳修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现在的年轻人真什么都敢想,以为挂个好听的名字就敢捅破天。
“我有九思三卷,自成哲学,专破世间一切虚象。执掌开封后第一件事,将亲办一学社,带三十名弟子入驻开封府,身体力行,推行新法。”
欧阳修更糊涂了,咱这一门是保守派,你搞来搞去是要叛出师门怎么的?
“小友长安说,让一件错事自显其蠢,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两倍的力度去执行它!”
哦....老头的眼里有了一丝明亮。
确实,变法是仁宗的夙愿,也是皇室必须推行的政略,硬顶着总是不行的。
如果要是往死里执行呢,其败自现,让天下都看到新法的荒谬。
看来,自己这学生要抢变法的主导权啊。
“不组党行不行?”
苏轼嘿嘿一笑,果然长安说的没错。取法其上,得乎其中。想要开一扇窗,你就得嚷嚷要拆房子。
“三年,老师一日不退,学生一日不公开组党。”
诶,老喽!
欧阳修哪儿能不知道学生打的什么主意,再聪明,那也得看跟谁,自己可是历经三朝的老狐狸。
“小心点吕惠卿!”
下午,哥俩在家里碰头,相视一笑。
“成了!”
“我也是!”
“那咱就大闹一场,看看天下到底谁是英雄!”
“好极!”
王安石今日仍然头痛,王雱带回来的消息,更加加剧了他对吕惠卿的憎恨。
没了国债这块功绩,他执政的第一年,卷子上可就没有打眼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