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隆——”
殿外,一阵沉重、整齐、带着金属摩擦碰撞声的步伐如同滚滚闷雷,自四面八方疯狂压近!
如果此时有人在乾清宫屋顶就可以看见:“只见一千披甲精锐缓慢涌入乾清门前的广场列阵,后续部队如铁流般源源不断从隆宗、景运二门涌入,宫墙内外、殿陛上下,瞬间被明晃晃的山文铁甲覆盖,胆敢反抗之人皆被缉拿跪倒在一旁。”
踏!踏!踏!踏!
然后忽然停止。
——死寂。
李选侍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猛地转头看向殿门。
黎明已至。窗外,天际终于撕开夜幕,一缕金色的晨曦挣扎着探出头。
“轰!!!”
乾清宫两扇巨大的朱漆金钉殿门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向内轰然洞开,积蓄已久的朝阳如同炽热的熔金洪流,猛然灌入大殿,将一切阴暗瞬间涤荡!
炫目的晨光里,是无穷无尽连绵起伏的甲胄寒芒,如同凝固的血色冰川,反射着冰冷刺目的光!。
殿门处,一名魁梧如山的将军甲胄铿锵,按刀而入,声若洪钟:
“禁卫军总兵王国军!奉殿下诏令,前来护驾!!!”
“参见殿下!”面前最精锐的亲卫营数百将士整齐划一地屈膝,右拳锤击胸前铁甲,发出沉重闷响;紧接着,后方更庞大阵列的吼声与金属碰撞声浪如山崩般滚滚压来,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足以掀翻屋顶的实质声浪!
雕梁瓦片在连绵不断的声波轰击下簌簌震动,宫灯剧烈摇摆,灯影疯狂乱舞!
李选侍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踉跄着撞翻了身后的案几。她颤抖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看着殿外横七竖八倒着的太监宫女,又转向面如土色的李进忠等人。
她猛地抬起头,绝望地望向宫门。那些肃立如钢铁塑像般的甲士,已将整座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兜鍪下那一双双漠然冰冷的眼睛,正毫无感情地聚焦在她身上——没有愤怒,没有鄙夷,只有看死人般的纯粹审视,却有一种让她的血液都要冻结的刻骨寒意!
“不不可能”她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嘶气声,“宫禁重地你何时”
“你的人?”朱由校踱步上前,居高临下,手指懒洋洋地扫过殿外瘫倒的太监宫女,“是指这些?”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瘫软在地的李选侍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还是指跪在孤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