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辉煌灯火,迅速爬起身,弯腰碎步跟了上去。
宫门外,一众内侍宫女跪伏在地,气氛压抑得如同死水。
乾清宫周围,全副武装的禁军整齐列阵,披坚执锐,晨曦洒落甲胄之上,映出一道道寒芒,如霜刃森森,杀意凛然。
“殿下,王安回来了!”一名小太监奔至殿前,跪地高呼。
话音未落,只见王安踉跄地回到乾清宫,却没想到这一进宫门,眼前的一切竟仿佛天翻地覆。
禁军铁甲森然,宦官跪伏满地,殿中静得仿佛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目光扫过那一张张陌生而冷漠的脸,最后落在朱由校神情淡然、嘴角微勾的面庞上,脸色顿时煞白如纸。
“奴婢叩见殿下”他双膝跪地,声音发颤,额头冷汗涔涔。
他心中骇浪滔天!他佯装遵李选侍之令封锁宫门,实则是为暗中派出亲信密告杨涟、左光斗等东林骨干。
谋划以“皇长子仁弱,群臣当为圣上善后,清除宫中奸佞、扶保幼主”为名,鼓噪声援,既得清名,亦期拥立之功!
幻想自己能如冯保之于幼主万历做那执掌内廷、与内阁分庭抗礼的“内相”。
安排好信使出宫,他便火急火燎往回赶,满心做着权力梦哪知一路上,所见竟是翻天覆地的震撼。
一支武装到牙齿、全员披挂精良山文甲(这本是千户官才配的重甲)的悍卒,正以铁血手腕迅速接管每一处宫门、要道。
这些人,他从未在宫中见过,绝无可能,他侍奉泰昌帝数十年,宫内每一支驻军、每一个将领他都如数家珍,此等强军,若存在,岂能毫无端倪?
“王安,”
正当他神魂皆颤、绞尽脑汁试图理清这颠覆性的局面时,一个平静到极致、却字字如冰锥的声音清晰地凿入他的耳膜。
朱由校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如水,“有人举报说你与杨涟、左光斗等人密谋,说什么皇长子仁弱,需忠臣匡扶!”
“怎么?你想做冯保?想将孤将这大明天下,当作尔等翻云覆雨的棋盘?”
“你——也想做那个‘内相’?”
王安如遭重锤,浑身血液瞬间倒流,他猛地伏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殿下明察!奴婢绝无此心!奴婢是在为殿下奔走周旋,疏通内廷关节,绝无绝无勾结外臣”
“哦?绝无勾结?”朱由校眼角微挑,一声轻嗤,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