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的帝王。
周嘉谟艰难地抬起头,老脸上满是苦涩与颓然,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沙哑:
“老臣老臣愚钝昏聩,妄议朝政,言语失当,触犯天威实实无颜再立于朝堂之上恳请陛下恩准老臣乞骸骨,告老还乡”
他深深叩首,额头触地,久久不起。
暖阁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御座之上。
朱由校沉默地看着伏地不起的周嘉谟,眼神深邃难测。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帝王的沉稳,听不出喜怒:
“周卿年事已高,为国操劳多年,既有归隐林泉之意,朕准了。”
“谢谢陛下隆恩”周嘉谟的声音带着一丝解脱的哽咽,再次叩首。
朱由校目光转向侍立一旁的刘若愚,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
“刘若愚,传朕口谕:念周嘉谟三朝老臣,辅政多年,虽有过失,亦有微劳。赐银元五千枚,锦缎百匹,准其以原官致仕,荣归故里。着礼部依制办理。”
“奴婢遵旨!”刘若愚躬身领命。
“老臣叩谢陛下天恩!陛下保重”周嘉谟再次深深叩拜,声音哽咽。五千银元,锦缎百匹,以原官致仕,这已是皇帝给予的最大体面。
他缓缓起身,身形显得佝偻而苍老,在两名小太监的虚扶下,步履蹒跚地退出了暖阁。
这位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臣,最终以一种带着皇帝恩赐的体面,黯然退出了帝国的权力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