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呼“万岁”时震天动地的气势——那一刻他心中便已明了:这位少年天子,原来已立于不败之地!
“英国公府两百年的荣辱兴衰,就在今日一举了。”他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这一局,老夫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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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卯时三刻,乾清宫。
大殿内灯火通明,檀香袅袅。文武官员分列两侧,泾渭分明。
文官以首辅方从哲、兵部尚书熊廷弼、户部尚书毕自严为首,身着绯袍,肃然而立,眉宇间带着几分凝重;
武官勋贵则以英国公张维贤、定国公徐允祯为首,身着麒麟或狮子补服,虽大多静默,但眉宇间较之往日,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昂然之气。
“陛下驾到——”司礼府掌印太监刘若愚一声长唱,殿内顿时一片肃静。
朱由校身着玄色常服,步履沉稳地自后殿走出,并未如往常般先受群臣大礼,而是径直走到御座前,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他单手扶着御案,开门见山,声音清越而威严:“今日召诸卿前来,不拘常礼,是想跟你们聊一聊,”
他微微一顿,目光在文武两班臣子脸上掠过,“聊一聊我大明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群臣屏息,无人敢接话。大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摇曳的声音。
“朕登基以来,整饬京营,重建水师,清查田亩,推行新政,所为者何?”朱由校声音渐高,“无非四个字——富国强兵!然,国库之富,非仅靠省出来;疆域之安,也非仅靠守出来!”
他轻拍御案,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守成之君,或可偏安一隅;然欲开创盛世,则必须要有开疆拓土之志,扬威四海之能!朕,要做的,是后者!”
熊廷弼与毕自严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正欲出列谏言。
朱由校却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根本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朕知道,有人心里在打鼓,觉得朕年轻气盛,穷兵黩武。觉得南洋万里之遥,劳师远征,胜算渺茫,空耗国力。是不是,熊卿?毕卿?”
被直接点名的熊廷弼和毕自严只得硬着头皮出列,躬身道:“臣等不敢”
熊廷弼率先拱手说道:“臣不敢质疑陛下之志,然南洋之事确需慎之。西夷盘踞南洋久矣,其据点坚固,战舰坚固,火炮犀利,更兼熟悉海情。我军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