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第三路......"
他的铅笔重重戳在罗店东侧,
"由67师为主,再把军部工兵连、甚至伙夫马夫都组织起来,从这里突袭。"
一个年轻参谋小声嘀咕:
"这哪是打仗,这是送死......"
罗灼应的目光如刀般扫过去:
"你说什么?"
参谋硬着头皮道:
"军座,恕我直言,这种添油战术......那是兵家大忌......"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罗灼应的手微微发抖,他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这是添油战术。我知道这是在拿人命填。"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但你们告诉我,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选择?"
没有人回答。远处隐约传来炮声,震得染坊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罗灼应摘下军帽,露出斑白的鬓角:
"传令下去,今晚十点整,全线反击。"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
"告诉弟兄们......我罗灼应......对不起他们......"
参谋们面面相觑,最终都默默立正敬礼。作战参谋开始飞快地草拟命令,通讯兵跑向电台室。
在更远处的前线,疲惫不堪的士兵们正在领取最后的弹药。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退缩。他们沉默地检查着武器,擦拭着刺刀,仿佛早已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