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座,不能再这么硬啃了!”
是张零甫,此时他拄着一根临时削制的木拐,一瘸一拐地走到地图前。腿上的伤口在走动间再次崩裂,绷带外渗着暗红的血渍,但他那双眼睛,此刻却亮的惊人。
“零甫,你的腿伤”
王要武眼中闪过一丝闪过痛惜与自责。
“谢师座挂怀,皮肉之伤,不碍杀敌!”
张零甫他抬手示意不必搀扶,他来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张古山北侧那片近乎垂直、被标注为“绝壁”的区域。对王要武道:
“师座,白天硬啃,代价太大了,小鬼子的重火力都对着正斜面,而后崖是他们认为的天堑,我军根本上不去,根据侦察兵回报,那里有一处岩缝和藤蔓交织的地方,防守极其薄弱,我想从这里做做文章.........”
他抬起头。
“我来组织一支敢死队,今夜午夜时分,就从这绝壁爬上去,凿开鬼子的后心。”
是夜,六十七名精挑细选出来的敢死队员,沉默地集结在153旅旅部。他们人人反穿军装,露出里面白色的粗布里衬,这是黑暗中识别敌我的标记。腰间则缠满了拧开盖的手榴弹,背上斜插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德制冲锋枪被紧紧的抱在胸前。
伙夫老杨抬着一坛米酒,老泪纵横。
“弟兄们都喝口暖暖身子”
张零甫拄着木拐,就矗立在敢死队列之前。他没有去看老杨递来的酒碗,他的眼睛缓缓扫过眼前这六十七张面孔,每一张都写满了年轻的坚毅和赴死的决然。
“弟兄们!”
张零甫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他没有讲什么慷慨激昂的口号,有的只是沉甸甸的托付。
“这绝壁山崖,我张零甫是爬不上去了。”
他重重地顿了顿手中的拐杖,发出沉闷的响声,目光地扫过自己的那条伤腿。
“但我会在这里看着你们,爬上张古山、拿下张古山!把鬼子的膏药旗给我狠狠的踩在脚下!”
“是!长官,誓死拿下张古山!”
六十七只酒碗同时砸碎在阵地前,没有豪言壮语,战士们鱼贯而出,直奔张古山。
张零甫拄着拐杖,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敢死队,他知道,这六十七条好汉,正用他们的生命,去赌一个胜利的希望。而他,能做的只有等待,并准备好用最猛烈的进攻,去迎接他们,去接应他们用命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