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的低声咒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程远的狡猾,还是在骂自己的疏忽。
同时,一股混合着懊恼、自责和被人当面打脸的巨大羞辱感,瞬间冲垮了他刚刚的好心情。
李庄离长治有多近?太近了!步兵急行军,用不了太久就能赶到,一脚油门的事。
这就意味着,程远和他的荣六师,根本就没走远,他们不仅没走,反而就在他池之上贤吉旅团长阁下的眼皮子底下,又伏击了他的手下“马仔”(虽然只是临时性的,但也是他的马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战术交锋问题了,这简直就是骑在他高贵的池之上贤吉旅团长阁下脖子上拉屎!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
刚刚才平复下去未能合围荣六师的遗憾与此刻被当面打脸的愤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几乎要让他爆炸的怒火。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程远那带着讥讽的笑容,听到了华夏士兵的哄笑声。
“欺人太甚!”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
“这支那荣六师,欺我太甚!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在我军如此强大的兵锋之下,如此肆无忌惮!”
他一把抓起桌上那封花费了他不少脑细胞的战斗报告,“刺啦”一声将其撕成两半,接着如同发泄般疯狂地将其揉碎、撕扯,直至化为漫天飞舞的纸屑。
叔可忍,婶也不能忍!
如果此刻他池之上贤吉再按兵不动,坐视227联队被荣六师一口吃掉,那他不仅将彻底沦为军中的笑柄,他渴望的功勋和晋升也将彻底化为泡影。
更重要的是,他身为大日本帝国军人的尊严,也将被程远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命令!”
他厉喝一声,双眼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声音中带着一股凶戾:
“全军,立即集合!通知长治守军,抽调不,命令他们至少抽调一个大队的兵力,随我旅团主力一同出击!目标,李庄!全速前进!不惜一切代价,击溃荣六师,解救227联队!”
这一次,没有什么谨慎,没有什么“不可贪功冒进”。有的,是被彻底点燃的怒火和雪耻的强烈欲望。
他要亲自去会会那个该死的程远,让他知道,戏耍他池之上贤吉少将,是需要付出何等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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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附近。
“好!干的漂亮,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