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问我,你有本事问我爹去。”张养术才懒得开导自家的笨小孩儿:“明日你和炼山进宫之后,一定要克制,不然回头你曾祖父发起火来,先挨揍的可是老夫!”
“”本来张镇玄此刻的心情很糟糕来着,可是听到自家祖父这般说,他没来由地气乐了:“呵祖父,您要是这么说那镇玄明天怎么着也得惹出点儿乱子来了”
“唉你这不孝孙呐!”张养术闻言也没急眼,只是顺手抢过孙儿手中的酒壶,饮了一口:“镇玄啊你说这修道之人为何修道?”
“信心,明性,求长生。”张镇玄闻言语气淡淡道:“这些曾祖父都教过您,您给忘啦?”
“你又想告状是吧?”张养术闻言瞪了孙儿一眼,接着才道:“其实多数人修道,只为求长生,但长生真的是好使么?”
“祖父——”听完祖父的这番言论,张镇玄张口欲言。
“——祖父知道你想说什么,”张养术却是直接打断了他:“个人有个人的命数,那命数怎么来的?靠选择——如果楚王殿下当年不曾孤身一骑出长安,那么他现在还是个受到李二信任,皇后疼惜,兄弟友爱,姊妹尊敬的逍遥王;而你,张镇玄,依旧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闲云野鹤,或许道门高修中会流传你的名字,可是恐怕直到楚王殿下寿终正寝,你们双方也不会见上一面,你曾祖父不会让你下山的。”
“”张养术的这番话,不禁张镇玄陷入沉默。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那样其实也好楚王殿下他至少不用过得这么苦”
“蜉蝣一日,龟鹤千年,如果生命的意义只看长短,这人间该有多无趣啊”张养术闻言一把丢开手里的酒壶,接着老人两手张开,好似拥抱天地——张镇玄见状刚想有所动作,谁知下一刻,天地之间,浩然风起,将原本堆积在长安城上方的乌云尽数吹散。
“镇玄,”在向孙儿抖搂了一手自己父亲口中的“稀烂道法”后,张养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要清楚,像楚王殿下这样的人,压根就不在乎是当蜉蝣还是当龟鹤,而咱们的存在也不是逼着他去当蜉蝣还是当龟鹤,而是让他有得选!
而现在,楚王殿下已经做出选择——他选择不当石头,这个结果不好么?
而你,若能像他这般豁达,将来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