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已经开始妥协,江辞晚猛地抬头,红通通的眼眶里蓄满控诉,鼻尖沾着晶亮的泪珠。
“你刚刚凭什么凶我?”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被踩了尾巴炸毛的小猫。
沈慕行被这声带着怒意的质问刺得说不出话,“我没有凶你。我只是正常地和你说话。”
余光瞥见江辞晚擦眼泪的动作,他递了纸巾过去,只不过她看都没看一眼。
江辞晚站在原地,泪水突然又决堤,“明明一点都不正常。你就是故意的,你骂我!”
“我哪里骂你了?”沈慕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被人倒打一耙的错愕,但在看见她泛红的眼睛时骤然软下来。
江辞晚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眼神倔强地盯着他,她也是有脾气的,“你必须给我道歉。”
沈慕行沉默片刻,心里在犹豫。
但仔细想了想,道歉也总比一直看她哭好,哭声吵得人头疼。
就一次而已,他让让她也无妨。
“嗯抱歉。”沈慕行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以后我说话的时候尽量注意,不过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也希望你不要误会。”
他将纸巾轻轻按在她脸上,慢慢替她擦拭着泪痕。
“这镯子你不喜欢就放着吧。”他的声音放得更轻,“我当时只是想,如果你缺钱的话,可以拿去卖了。”
江辞晚咬着下唇别开脸,却没躲开他的手,“我是缺钱,但我也不可能把镯子拿去卖——毕竟是阿姨的心意”
见他先低头,江辞晚也没有再生气,给双方都找了个台阶下。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要不,那栋别墅也还给你吧,维护的费用好高,我承担不起”
她欲言又止,听起来很是为难的样子。
沈慕行见她这样,也反应过来。
对她来说,哪怕现在每个月有两万的工资,但承担起这些花费应该也有些吃力。
每个月交完费用,或许就存不下什么钱了。
“那我再给你转一笔钱。”沈慕行看着她,“那房子你安心住着,其他管理维护的费用我来解决。”
江辞晚咬了咬唇,达到目的,这才点头。
*
过了几天。
中午,秘书周科提着饭盒进来。
沈慕行正在签署文件的钢笔顿在半空,黑色墨水在“沈慕行”三个字的最后一笔拖出细长的痕迹,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