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永不或忘。”
江白用力地点着头,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那份满溢而出的感激之情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杜菲菲闻言,却刻意地挑了挑秀眉,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轻松语气说道:
“倘若你当真想表达谢意,那就别净顾着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客套话。”
“你与其在这里感叹,不如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配合接下来的康复疗程,争取早日彻底摆脱那该死的轮椅,那才是我最期待的‘回报’,也算没白白浪费我这十几年来为之绞尽脑汁、耗费的无数脑细胞。”
“没错没错!我菲菲姐说得简直太对了!爸爸,你可得给我以光速痊愈,听见了没有?”
江兮兮立刻像个活泼的小尾巴,兴高采烈地高声附和着杜菲菲的“号令”,生怕爸爸听不见似的。
江白被眼前这“一长一幼”两个活宝左右夹击,无奈之下,只能一边笑着,一边连连颔首。
“好好好,我向你们保证,一定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康复起来。”
获得了父亲的这句庄重承诺。
江兮兮这才心满意足地“饶过”了他,她歪了歪小脑袋,那双乌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随即又抛出了一个充满狡黠的古怪问题:
“哎,对了,爸爸,我来问你个事儿哦,你有没有偷偷想过,等你真的有一天可以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你最最渴望去做的第一件事情,会是什么呢?”
“这”
江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怔住了,他翕动了一下嘴唇,却发现脑海中一片空茫,所有思考都戛然而止。
最终,他只是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
“我我不知道。”
坦白讲。
那整整十五年的岁月,漫长得简直如同一个世纪,消磨着一切。
在最初那五年苦不堪言的煎熬中,他确实曾在无数个漆黑的深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勾勒出自己重新站立的画面,幻想自己能再次成为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健全之人。
那时,对于“一旦能够站起来,最想做些什么”这个命题,他的脑海里曾涌现出千百种不同的答案和憧憬。
然而,时移世易。
随着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在日复一日的沉重打击和无休止的失望中被残酷地浇熄。
他早已习惯了绝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