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一子时力道明显重了几分。他的目光频频投向屏风方向,直到周芷兰捧着香炉重新出现。
香囊的系带已被垂落的发丝巧妙遮掩,周芷兰俯身放置香炉时,衣褶间只隐约透出一线莲纹。
“这香”徐长明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是七叔新得的雪顶含翠。”周芷兰温声答道,指尖轻轻拂过香炉边缘,“徐执事觉得如何?”
徐长明盯着她腰间若隐若现的香囊,喉结滚动了一下:“很特别。”
谢昭临的白子又落一处,棋盘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徐长明这才收回目光,却发现自己的黑子已经陷入险境。
接下来的对局,徐长明的落子明显失了章法,他的手指不时轻敲桌面,目光总是忍不住飘向周芷兰的方向。
当谢昭临的白子落下最后一击时,徐长明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输了,直到周墨轩轻咳一声,他才恍然回神。
“是我疏忽了。”徐长明勉强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玉佩,“道友棋艺高超,这件小玩意就当作彩头吧。”
谢昭临刚要推辞,周芷兰已端着茶盏走近,她俯身时衣袖轻摆,香囊上的双生莲纹在徐长明眼前一晃而过。
“徐执事的玉佩可是能温养经脉的宝贝呢。”她轻声说道,语气平常得就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徐长明闻言,看向周芷兰的眼神愈发复杂。他忽然起身:“今日就先到这里吧。”
谢昭临将玉佩收入袖中,指尖不经意地划过玉佩边缘,确认上面没有暗藏任何追踪符咒,她抬眸看向周芷兰,后者正低头整理茶具,发丝垂落,掩去了眼底的神色。
而周墨轩若则有所思地看着周芷兰腰间的香囊:“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刺绣?”
周芷兰指尖绕着香囊流苏:“前几日翻花样册子”她声音渐低,“本想送给”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周墨轩立刻意识这原本大抵想送给楚怀舟的。
“七叔”周芷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楚家的事”
书房内忽然安静下来,周墨轩眉头微蹙,目光在周芷兰颤抖的指尖停留片刻,终是叹了口气:“罢了,今日就到这里,芷兰,你带明月道友去休息吧。”
说着揉了揉眉心,摆摆手。
“就安排在听荷轩吧,离你的院子近些,也好有个照应。”
周芷兰福身应是,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回廊,直到拐过两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