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闹闹、不平不忿的表面之下,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在为男人考虑?
羊献容如此,其他人又有多大区别呢。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文君,还恨我么?又不知过了多久,裴灵雁望着窗外,轻声问了一句。
庾文君一震,脸色更显哀伤,道:刚嫁过来那会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我不敢不好说什么。
说到这里,她轻轻摇了摇头,道:早就不恨了。
裴灵雁看了她一眼,轻叹道:有些话,我也只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庾文君微微点头,然后又看了眼裴灵雁,欲言又止。
你说—.裴灵雁突然道:他去哪里了?
庾文君迟疑道:花奴你在说什么?
他走的那天,有人说看到了一道七色光晕,一端落在沙海之上,另一端则直入云霄,消失在星辰之中。此谓虹桥,又日天梯。还有人说看到了云中宫阙,位于正西方,门扉开着,隐隐可闻仙乐。裴灵雁淡淡地笑了笑,道:虽为无稽之谈,但我希望是真的。
庾文君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说实话,若非夫君让她替他多看看这个天下,多撑一些年月,她的精气神可能也垮掉了。而今听了裴灵雁的一番话,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希望,同时也有些委屈和哀伤。
天人之隔,便是如此么?
文君,你太善良了。裴灵雁转回目光,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声,道:若有下辈子,我会让着你。
庾文君呆呆地看着她,抹了把眼泪。
熟悉的人,终究要一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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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弘道这个年号已经来到了第五个年头(354)。
在这一年的正月,一度奉诏入朝任中书侍郎的陈逵出贬为珠崖太守,贵嫔陈氏被贬为才人。
与此同时,曾被邵勋带在身边抚养多年的秦王邵盈(小字钧衡、十八岁)被册封为太子。
从这便可以看出,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是如何的惊心动魄。皇后卢氏绝不是什么善茬,幽燕之人开始成为朝堂上一股举足轻重的势力。
在这一年的冬天,太尉庾亮似乎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今年便要征讨吐谷浑鲜卑了吧?缠绵病榻之际,庾亮看向前来探望他的太后庾文君,有些虚弱地问道。
庾文君擦了擦眼角,道:是要征讨了。
此战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