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拳捶在他肩头。
喂!他微愠抗议。若在平日必更恼这般动手动脚,然既是陶晚晴,倒也寻常,这是何意!
你也是个蠢的!她斥道,既出自真心,怎就任我那般嘲笑!
不然还能如何!林昭然抗辩。
指我谬误!再邀同游!愤然离去前总该发作!陶晚晴高声道:
怎样都强过装作无事,夹着尾巴躲起来像条丧家犬。后来我还屡屡拿此事玩笑,你竟始终不言!早知如此,我断不会往你伤口撒盐!
无妨了。林昭然闷声道,横竖已得答案。你显是对我无意,只觉得荒唐可笑。
岂有此理!她嗔怪道:
这不公平。我笑非因觉你痴心妄想,是因刚怂恿你与人交往,你转头就来邀我。
只觉得......你在说笑。如今回想是我犯蠢,但......你当时就该说明白呀!
漫长而窘迫的沉默笼罩二人。他们避不相视,各自静坐。
我们要同游一次。陶晚晴忽道。
林昭然投以怪异目光。
可我早已释怀。他指出,故曰曾倾慕。于我已是前尘。
料到了。她道,无妨。仍要同游。
我竟无置喙余地?林昭然面含趣意。
胡说什么。她轻嗤,是你先邀的我。不过迟了些应约罢了。
林昭然为这陶氏逻辑失笑。
好个迟了些......真拿你没法。他摇首,依你便是。
善。她简答,旋即侧首,似羞于对视。
林昭然莞尔。
他所言非虚,确已不再倾心。
漫长轮回中,那份情愫早已消磨殆尽。
但若说心无涟漪,却是违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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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然从未发觉青云城的暮色竟能美得如此惊心。
他与陶晚晴并肩漫步于街头,一路查验摊贩,闲谈琐事,心中蓦然浮起这般感慨。
寻常城镇入夜后便陷入昏黑沉寂,透出几分险恶气息,青云城却乃修真界屈指可数的通都大邑,又恰逢夏祭前夕。
长街灯火如昼,人流如织,无数摊贩支起货架,向来往行人兜售蜜饯灵果、精巧玩物之类,恨不得教人将荷包掏空。
若在往日,林昭然绝料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