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沉醉这般喧闹。
旧时他只觉此类场合平添烦厌,避之唯恐不及。
自然,那时的他身陷人潮便觉头痛欲裂,更无红颜相伴身侧。
他侧目瞥向陶晚晴。
虽只是友人之约而非风月相邀,他仍不免郑重相待。
特地换了体面衣装,请她至昂贵酒楼用膳,甚至邀她共舞一曲。
起初还担心过于唐突,但见陶晚晴身着华美长裙赴约,整晚言笑晏晏,方知自己安排得宜。
不得不说,此番竟比我想象的顺遂得多。陶晚晴忽然开口。见林昭然挑眉,她慌忙摆手:
等等,这话听着不对。我的意思是考虑到你我都不擅交际呃
林昭然浅笑,替她解了围。
无妨,他道,我明白。我也颇惊喜于此行顺利。看来你我于此道比自以为的强些。
我可全是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没什么好得意。陶晚晴轻笑道:
往日赴过不少约会。多的是人贪图表相,直至亲身领教才知深浅。说真的,头回赴约简直灾殃。
哦?改日定要听听这段往事。林昭然打趣道。
休想,她笑推他一把,令他踉跄半步,险些撞上路过的一对老夫妇,越少人知道越好。老实说,有时恨不得自己都忘了。可忘了只怕又要重蹈覆辙,记着反倒妥当。
她忽然蹙眉,望了会儿夜空,又好奇地瞅他。
怎么?林昭然问。
你呢?常做这等事么?她问。
何事?与你约会?林昭然觉着有趣。
自然不是与我,她翻个白眼,我是说通常。你陷在这时光回溯里多年,总该赴过几回约会吧。
确有几次。林昭然承认。
哈!她得意地指着他,我就知道!
林昭然方要开口,却被陶晚晴止住。
休想用花言巧语迷惑我,她故作嗔怒,定是对每个姑娘都这般说。
可我还没开口呢,林昭然指出,说真的,我不打算辩解。照你方才所言,你赴的约会可比我来得多。你这祸水。
他们又闲谈漫步片刻,直至话头渐尽,彼此心照不宣地觉着时辰已晚,该当结束此行。
林昭然随着夜色渐深,愈发沉默凝思。
默行一会后,陶晚晴再度开口。
怎么了?她问,突然这般消沉?可是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