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对视良久,堂中一时寂然。
啊,林昭然忽想起什么,琪琪亦由我照料。
此言自然引得二人愕然相顾。
照料琪琪是何意?母亲缓缓问道,她何需旁人照料?
总得有人教她术法,废了你们准备的那桩荒唐婚约。林昭然语气平淡。
母亲霎时满面震怒,怔忡片刻后骤然爆发:
你这小孽障!她厉声斥道,根本不知自己在胡说什么!
古怪的是父亲竟笑出声来,兀自摇头。
林昭然虽惑,暂未深究。
在我眼中此事再明白不过。林昭然不为所动。
你的人生我们尚可纵容,但无权——绝无权干涉我教养女儿!母亲怒喝着逼近他,越矩了!林安,你说句话!
我?父亲故作惊讶,不是说好由你谈么?
母亲毒辣瞪视他一眼,显是秋后算账之意,却未再逼迫。
你不知何为对琪琪最好,林昭然。母亲警告道,莫要多管闲事!
若得不到合理解释,我仍会坚持己见。林昭然道。
纵是兄长亦不能夺人子女!母亲怒道,我们可以报官!
但你们当真会么?林昭然反问。她略退缩半步——彼此心知她不会。何况那婚约本就未必合法。
婚约之事尚可商榷。母亲焦躁地在室中踱步道:
你小题大做了。不过是个口头约定,并非律法文书。我们岂会不顾琪琪意愿强逼?但术法绝不可碰!无论如何都不能教她修习术法!
为何?林昭然蹙眉。
我是在为她着想!母亲转身喝道,你可知她的血脉渊源?可知我母亲是何等人物?
林昭然面露不解。
她的母亲?
这与外祖母有何干系?
他只知她们关系不睦,却从未听闻什么骇人之事。
何况外祖母已过世多年。
等等,他道,您是说——
她是个巫修!母亲抢先道出:
她是个巫修,还为此得意非凡!从不容人忘却此事!曾有主顾想赖掉丹药钱,她竟扬言要往镇中水井下毒——就像古时巫修遭人轻侮时做的那般!
林昭然神色一僵。
你根本不知身为巫修之女是何滋味。母亲继续道:
儿子倒无妨。巫修从不在意男丁,世人皆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