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账房先生,不是来教她三从四德,顺夫顺子的!”
张正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整话了,他双手颤抖着,额头满是汗珠。
容谏雪深吸一口气,沉沉开口:“将女德女训抄写百遍,抄不完不许离开。”
在张正惊愕的眼神下,容谏雪起身,走出房门:“江晦,看着他。”
“是。”
容谏雪离开东院,往容氏的院子走去。
他来到宅院时,容老夫人正用晚膳。
昨夜容谏雪带走裴氏的事,容氏还未消气,如今看到容谏雪,只当他是来赔罪的。
“见过母亲。”
行至容氏面前,容谏雪拱手行礼,礼仪周全。
容氏冷哼一声,放下手上的象牙筷,凉凉开口:“若是来认错的,便押着裴氏去祠堂,让她跪满三日,旁的免谈。”
容谏雪站在原地,姿容俊秀,眉目清隽。
“三日内,母亲需向裴氏致歉。”
一时间,容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浑浊的眼睛陡然瞪大,声音尖锐:“我向她致歉!?你说什么胡话呢?裴氏冲撞为娘在先,怎的还有我同她致歉的道理!?”
容谏雪语气平静,并不在意容氏的歇斯底里:“母亲觊觎裴氏嫁妆,先是诓骗她立下字据学账,后又贿赂账房先生,扰她进程。”
他每说一句,容氏的脸便苍白一分,眉头皱成一团,眼中满是惊愕与慌张。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声音平静淡漠:“母亲可知,图谋儿媳嫁妆,按我朝律例,算作偷窃。”
“你不用同我说这些!”容氏高声,“裴氏就是个扫把星!毁了她裴家不够,来了容家后,又克死了玄舟!若不是我们容家收留,她这种人早就横死街头了!”
容谏雪冷声:“裴氏带来的嫁妆足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母亲多次挪用她的嫁妆补贴己用,又说是容家好心收留,不觉得可笑吗?”
“你放肆!她、她冲撞我是真,丧服期去参加喜宴也是真!她做得不对,老身还罚不得她了!?”
“母亲罚她是为了肃正家风,还是一己私利,您应当比我清楚。”
“容谏雪!”容氏拍案而起,指着容谏雪的鼻子道,“我与你才是一家人,你为何要偏帮一个外人!”
容谏雪目光沉沉,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容氏脸上:“容府上下都在帮母亲,若谏雪也不闻不问,便是弃礼仪廉耻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