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女子可眼前之人,却如风中残烛,瘦弱不堪,衣不蔽体。
可她的眼神,却如炬火,烧尽了他所有怀疑。
菊英娥伸手,轻轻抚过他的发,声音温柔:“你长大了和你爹一样,傻得可爱,痴得执着。”
“爹”花痴开哽咽,“爹是怎么死的?”
菊英娥眼神一黯,缓缓坐下,将那枚铜钱放在桌上:“这枚‘赌命钱’,是你爹临终前托人送来的。他说,若他死了,你必会走上赌道。他不希望你复仇,只希望你活着。”
“可我必须复仇。”花痴开握紧拳头,“屠万仞、司马空、天局他们害了你,害了爹,我不能装作不知。”
菊英娥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爹当年也这么说。可他忘了,赌,从来不是为了赢,而是为了‘不输’。”
“不输?”
“对。”她目光深远,“赌的最高境界,不是赢尽天下,而是守住本心。你爹输了,因为他太想赢。我输了,因为我太想护住你们。可你你若只为复仇而赌,终将被赌吞噬。”
花痴开低头,看着母亲枯瘦的手,那上面布满老茧,指节变形——那是长年握骰、算牌、对抗煞气留下的痕迹。
“娘,你这些年受苦了。”
菊英娥摇头:“我不苦。我藏身市井,扮作乞丐,只为等你。我不能死,也不能露面,因为‘天局’的‘幽冥眼’无处不在。我若现身,你必遭追杀。”
她顿了顿,低声道:“但我听说了你。你在东海赢了‘骰魔’,在南疆破了‘千手局’,在北境以‘痴态’骗过‘判官’的探子我为你骄傲。”
花痴开眼眶发热:“儿子不孝,来晚了。”
“不晚。”菊英娥握住他的手,“只要还活着,就不晚。但你要答应我——若有一日,你站在‘开天局’的赌桌前,无论输赢,都别让仇恨毁了你。”
花痴开郑重点头:“儿子谨记。”
夜深,风停。
母子二人围炉而坐,炉中炭火微红,映照着两张相似的面容。菊英娥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纸,递给他:“这是你爹留下的‘赌道真解’,记载了他一生对‘千算’与‘熬煞’的领悟。我藏了二十年,今日,交予你。”
花痴开双手接过,只觉沉重如山。
他缓缓展开,只见首页写着八个大字:“痴心不改,开天见光。”
他忽然明白,为何夜郎七要给他取名“花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