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痛哭。夜郎七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仿佛要将那弥漫的悲伤与愤怒冻结在肺里。
花痴开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他内心绝非表面这般平静。父亲直到最后,念着的依旧是母亲和他的安危“别赌”,这竟是赌痴花千手留给世间,留给儿子最后的遗言?
多么讽刺,又何其沉重。
良久,花痴开缓缓抬起头,脸上已恢复那片冰冷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仿佛有万年不化的寒冰在凝聚。他看向屠万仞:“你。当时在做什么?”
屠万仞身体一颤,似乎最恐惧的问题终于到来。他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我我司马空让我配合演那场戏我我确实抓住了菊英娥但但我并没有”
“我要听实话。”花痴开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那刚刚平息下去的玄冰煞气似乎又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屠万仞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我说!我说实话!我我当时确实接到了司马空的指令,让我设法擒住菊英娥,用以胁迫花千手我我也确实出手了但菊英娥性子刚烈,赌术与身手亦是不凡,我虽重伤了她,却却未能生擒让她让她寻到机会跳入了怒江激流”
菊英娥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看向屠万仞,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当年的记忆十分模糊,只记得被一个煞气滔天的恐怖敌人袭击,重伤濒死,最后似乎是落入水中,之后便被夜郎七所救。原来原来当时并未被生擒?那件血衣
“那血衣”花痴开替她问出了疑问。
“是是司马空准备的!”屠万仞急忙道,“他算准了我可能无法生擒,早就备好了沾染了不知是谁的鲜血的衣物他只需要的是一個让你父亲相信的理由一个击垮他心防的引子我我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一个负责‘熬煞’恶名的幌子!”
真相,往往比想象的更加丑陋。花千手,一代赌痴,并非败于纯粹的赌术,而是败于一场精心策划、利用了他至亲之爱的阴谋。他甚至没有等到确认妻子是否真的受难,就在那巨大的恐慌与愤怒中,心神失守,含恨而终。
花痴开沉默着。他能够想象父亲当时的心境,那是一种何等的绝望与愤怒。这也解释了,为何母亲记忆中受折磨的细节如此模糊,因为那些酷刑并未真实发生,至少,并非完全由屠万仞施加。
“所以,”花痴开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手上,并无直接沾染我父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