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春的声音响了起来,沙哑而冰冷。
他一开口,就直接把沙瑞金扔过来的皮球给踢了回去。
“这不是误会!”
赵立春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死死地钉在赵援朝的脸上,“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对我们地方党委政府的公然挑衅!”
“一个现役军长,在没有通报地方,没有得到上面军委授权的情况下,擅自在我们的地盘上,动用军队,封锁城市,抓捕我们的干部!沙书记,你告诉我,全世界有这样的‘误会’吗?!”
“这是军阀行径!这是在动摇我们党指挥枪的根本原则!”
赵立春一上来,就扣上了两顶天大的帽子。
他根本不跟赵援朝纠缠抓人对不对的问题,而是直接从政治原则、从党纪国法的高度,对这次行动进行全盘否定。
他要抢占道德和法理的制高点。
“何黎明、赵立冬,他们是党管干部!就算他们真的有问题,也应该由我们省纪委、省政法系统来调查、来处理!什么时候,轮到军队来对我们的干部执行家法了?”
“今天抓一个副市长,明天是不是就要抓省长?后天是不是就要把坦克开进省委大院,来问责我们省委书记?”
赵立春的声音越来越大,充满了悲愤和质问。
“这个口子,绝不能开!开了,我们汉东省委的脸面何在?我们地方政府的尊严何在?我们党纪国法的威严何在?”
他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我要求,20军必须立刻停止在京海的一切行动!立刻释放被他们非法抓捕的所有干部!然后,由军方高层,亲自到我们汉东省委,来做出深刻的检讨!”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赵立春说完,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会议室里,死的寂静。
所有汉东的干部,包括李达康在内,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赵立春这番话,虽然是为他自己的人开脱,但他说的,却句句在理。
军地关系,向来是极其敏感的话题。
军队插手地方事务,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赵援朝这次的行动,从程序上讲,确实是无可辩驳的越权。
高育良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开了口。
“赵书记的话,虽然情绪激动了一些,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