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里。
她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但沈默看懂了口型:"疼吗?"
他笑了笑,用没拿针的手拍了拍她手背:"你修那只童鞋时,手指被针扎了七次。"
第一针穿过影子边缘时,塔形晶体发出刺耳的嗡鸣。
第二针缝住影子脚踝时,苏晚萤的抽搐突然停止,后颈的温度开始下降。
第三针收线时,晶体轰然碎裂成粉色粉末,空气中的压迫感像被抽走了一块,久违的寂静漫进来。
封存影子的陶罐被放在展柜最深处,贴着"明代缠枝莲纹储粮罐"的旧标签。
苏晚萤摸着罐身,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它刚才在说......名字烧了。"
"林秋棠的名字被烧了。"沈默把麻线团放回工具盒,"但她的影子还在,你的影子还在——所有被抹除身份的人,他们的存在痕迹成了新的锚点。"
行动当天的博物馆格外安静。
阳光从高窗斜照进来,在讲台上投下一片光斑。
沈默躺上去时,能闻到木头的味道——和解剖台不同,这里的木头带着岁月的温凉。
他赤足贴着地板,按照冥想训练的步骤调整呼吸:吸气四秒,屏息七秒,呼气八秒。
心率仪的数字开始下降:78,72,65......体温表显示35.2,接近低体温症临界值。
苏晚萤站在讲台边,手里攥着那片结晶化陶片。
她的影子被封存在陶罐里,此刻地面上只有淡淡的一团,像被水浸过的墨。
小舟站在镜子墙前,静默腰带的指示灯闪烁着幽蓝的光——那是他在传递感知到的震动频率。
"开始了。"沈默在心里说。
他能感觉到意识正在剥离身体,像一片羽毛飘离树枝。
呼吸越来越轻,轻得像不存在,心率仪的曲线趋近直线。
黑暗中,那扇青铜门出现了。
不再是幻影,门环上的铜绿清晰可见,门缝里漏出的光带着某种熟悉的温度——像停尸房的冷光灯,却更柔和。
一只苍白的小手从门缝里伸出来,指尖还沾着没擦净的红漆,像极了那只童鞋的主人。
小手轻轻勾住他的手腕,温度和活人一样,甚至带着点汗湿的黏腻。
现实中,他的身体毫无反应。
喉结上的橡胶膜记录到一次极轻微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