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的心沉了下去。
她终于明白,问题远比想象的更严重。
沈默虽然通过缝合喉咙,将自己变成了“听不见的人”,物理上切断了与那个诡异存在的交流。
但他过去作为法医,无数次面对亡者、面对证据、面对世界所做出的判断与回应,那些语言行为早已在那个无形“系统”的契约底层,留下了不可擦除的“声纹烙印”。
现在,那个东西正循着这枚烙印,找上门来。
当晚,他们回到了临时的安全屋。
那只用于封印沈默影子的陶罐被安置在卧室中央。
夜色渐深,到了凌晨两点整,守在罐边的苏晚萤突然听见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嚓”声。
她定睛看去,只见光滑的罐壁上,竟凭空浮现出蛛网般的细密裂纹。
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罐内那块包裹着影子的黑布,其轮廓竟开始有了微弱的起伏,仿佛被封印的影子正在呼吸。
她一个箭步冲到床边,用力摇晃沈默。“醒醒!沈默!”
沈默被猛然唤醒,眼中尽是茫然。
但苏晚萤看得分明,就在他睁眼前的那一刻,他双唇紧闭,眼球却在眼皮下剧烈转动,喉部的橡胶膜虽早已移除,但颈侧的肌肉群仍在进行着规律性的收缩与舒张,宛如正在与某个看不见的对手进行一场激烈的无声辩论。
“它在逆向激活你!”苏晚萤低喝道,迅速从床底拖出一个刻满符文的托盘,盘中是十几块大小不一的碎陶片。
这是“陶心镇盘”,能够释放出一种虚无场域,隔绝精神层面的侵蚀。
她启动镇盘,无形的波动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陶罐的起伏停顿了一瞬,但下一秒,镇盘中央最大的一块陶片“砰”地一声,崩裂了一角!
失败了。
苏晚萤脸色煞白。
那个“系统”的力量远超预估,它正通过沈默体内残留的“应答烙印”,强制性地逆向激活他的生理反射,试图绕过他的意识,将他的肉体重新构筑成一个可以被远程操控的“伪活体终端”。
必须切断这种内外共振,否则沈默迟早会变成一具被远程操控的活尸。
“还有一个办法。”苏晚萤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认知灰烬法。我们必须让你重新经历一次‘语言死亡仪式’。但这一次,不是物理上的封缄,而是心理层面的彻底剥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