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最蔑视的称谓。
“这不一样!”苏晚萤的情绪激动起来,“我们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它和你的意识纠缠在一起,强行剥离可能会让你让你”
“让我变成植物人,或者直接脑死亡,对吗?”沈默平静地接话,“我知道。但别无选择。而且,这场手术,只有我能做。”
他转向苏晚萤,目光锐利如刀:“因为只有宿主本人,才能在手术过程中,清晰地分辨出哪些痛觉是真实的组织切割反馈,哪些是它为了自保,在我神经系统里制造的幻觉干扰。任何一个外科医生来做,都会被虚假的痛觉信号欺骗,导致手术失败。”
苏晚萤无法反驳,这套逻辑无懈可击,却又充满了疯狂的残忍。
她深吸一口气,拿出了最后的方案:“我们可以用‘陶心镇盘’,林秋棠的记忆里有这个东西的记录。它可以长期压制残响的活性,为我们争取时间,寻找更安全的解决办法!”
“来不及了。”沈默调出了自己的最新脑部扫描图,投射在墙壁上。
三维成像中,代表着那个“寄生体”能量反应的阴影,已经有几缕微弱的触须,蔓延到了小脑的平衡功能区。
“根据侵蚀速度计算,最多还有两周,我就会彻底丧失精细操作能力,包括走路、拿东西,以及握手术刀。”沈默指着那片阴影,语气像是在分析别人的病例,“到那时,我就真的成了一个任其摆布的容器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说出了那个真正让他下定决心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昨晚在梦里,在那间‘命名之室’里,我终于看清了水镜底部的铭文。”
他一字一句地复述道:“呼召者必承名,承名者当自剖。”
苏晚萤浑身一震。
“这不是一句诅咒,也不是警告。”沈默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理性光芒,“这是一份仪式规程。一份说明书。唯有主动解剖自身的存在,才有资格,去触碰那第一声呼唤的源头,去真正地‘命名’它。”
手术前夜,城市的喧嚣被隔绝在地下一层。
旧法院的档案空厅里,只有三个人影。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旧纸张的味道。
小舟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块陶片,它温润如玉,边缘带着不规则的碎裂痕迹,正是那“陶心镇盘”的核心残片。
它曾吸收过无数残响的能量,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