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一种轻度的缺氧状态。
一分钟后,他的视野边缘开始变暗,耳边传来嗡嗡的鸣响。
两分钟后,他感觉四肢的肌肉纤维开始发出不受控制的颤抖信号。
就是现在。
当他眼前彻底发黑,左臂猛然抽搐的刹那,他“看”到了!
寄生体第一次出现了延迟响应!
就像一个疲于奔命的消防员,终于漏掉了一个小小的火点。
在他左耳后方,那道灰质肿瘤留下的细微裂纹处,缓缓渗出了一滴液体。
不是以往那种不祥的黑液,而是一滴清澈的、类似组织液的清水。
与此同时,他耳边那永恒不变的低语,中断了。
一秒,两秒整整七秒!
抓住这黄金般的七秒窗口,沈默的手快如闪电。
他一把扯开桌上声纹仪的外壳,抽出里面的两根神经荧光导线,看也不看,凭借着早已烂熟于心的解剖学知识,一端精准地反向接入自己太阳穴的浅表神经,另一端则贴在了控制发声的喉返神经上。
一条简陋却有效的“逆向反馈通路”,构建完成。
他不再试图阻断那个声音的输入,而是反其道而行之。
缺氧状态解除,低语声再度响起。
但这一次,沈默没有理会。
他只是静静等待着身体下一次的“叛逆”。
当他的腿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轻微抽筋时,那微弱的生物电信号瞬间通过导线,被转化为一道特定频率的震波,逆向注入了样本罐中的灰质团块。
嗡——
罐中的灰核剧烈震颤了一下,表面那层光滑的薄膜上,仿佛被烙铁烫过一般,浮现出一行由荧光染剂构成的、扭曲的新字。
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判决,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宣告。
那行字写着:
别唤醒它。
那语气,不是威胁,是求救。
沈默的心脏,在被“格式化”了整整一天后,第一次,漏跳了一拍。
当晚,实验仍在继续。
他需要更强烈的、更根本的“生命噪音”。
在苏晚萤和小舟惊愕的目光中,沈默走到解剖台边,像是脚下不稳,身体猛地一歪,额角重重地磕在了坚硬的金属台面上。
一道血痕瞬间出现。
尖锐的、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