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疑的疼痛,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就在疼痛信号抵达大脑皮层的瞬间,沈蒙感到自己身体里的某个东西,在尖叫。
那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而是一种更原始的、直接在他所有神经末梢上同步炸开的痛苦共鸣。
寄生体像被泼了浓硫酸一样,剧烈地翻腾、蜷缩。
他忍着剧痛,稳住身体,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下一行字:每一次真实的痛觉,都会对寄生体产生类似“灼伤”的应激反应。
原来如此。
沈默缓缓抹去额角的血迹,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种近乎残忍的明悟。
原来你怕的不是沉默
是你装不像一个真正活过的人。
窗外,月光如水银般洒落进来,照见他映在玻璃上的影子。
那影子的嘴角,正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比他自己此刻感知的,要多出了0.7度。
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影子,投向墙上挂着的一面巨大白板。
上面贴满了过去所有案件的资料:离奇的尸体照片、无法解释的现场勘查图、矛盾的证人证词
过去,他将它们视为一个个孤立的、待解的谜题。
但现在,他看着这些散落的“尸体”,忽然意识到,它们或许并非毫无关联。
它们可能只是同一个“凶手”,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留下的不同形态的“指纹”。
如果自己的身体是一个可以被入侵和解剖的“犯罪现场”,那么,整个世界呢?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要做的,不仅仅是解剖一具具诡异的尸体。
他要解剖的,是这个正在被“残响”侵蚀的世界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