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镜子,碎片还在,但拼不起来了。
它们飘在这间屋子里,很微弱,但没有离开。
他的身体是锚,把这些碎片锁在了这里。
苏晚萤怔怔地看着那行字,仿佛看到了希望,又仿佛看到了更深的绝望。
他真的还“在”。
以一种被粉碎的、无法凝聚的形态。
这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身体还活着,但意识却无法苏醒。
他的“软件”崩溃了,驱动不了这具“硬件”。
她想起了沈默在火葬场最后的举动。
他用现代法理学的逻辑,去否定了一份超自然层面的“契约”,强行终止了那个以“语言”和“遗言”为核心的残响系统。
“他怕的不是火是没人再愿意替它说话。”
沈默以一己之力,成为了那个“拒绝说话”的人。
而代价,就是他自己也被纳入了那个终极的“沉默”规则里。
他吸收了整个系统崩溃时产生的全部信息冲击,用自己的神经网络作为最后一道防火墙,保护了整座城市。
他是胜利者,也是唯一的祭品。
“沈默,”苏晚萤低下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你这个混蛋你总是这样。用最理性的方式,去做最疯狂的事。”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沈默冰凉的手指。
那双手,曾握着解剖刀,划开过无数谎言和伪装,现在却无力地垂着。
“你解剖了诡异,剖开了它的规则,然后把自己也摆上了手术台你是不是觉得,连自己的意识崩溃,也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凝视的小舟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猛地抓住苏晚萤的手臂,指了指床头柜。
苏晚萤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旁边是一支护士记录用的圆珠笔。
没有任何异常。
小舟焦急地在本子上写:光!刚才有光在凝聚!就在笔的旁边!
苏晚萤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屏住呼吸,再次看向那支笔,同时,她握着沈默的手,继续轻声说下去,像是在进行一场绝望的招魂。
“你还记得‘哭泣公寓’的案子吗?那个利用镜面反射来构建空间的残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