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卷宗,翻开了第一页。
死者的照片映入眼帘。
他悬在半空,面色青紫,但嘴角却诡异地微微上扬,既像是在解脱地笑,又像是刚刚说完一句等待了很久的话,终于卸下了所有重担。
她的目光移向物证照片:死者的左手死死攥着一枚黄铜残片。
那熟悉的制式和纹路,正是终语铃的碎片之一。
苏晚萤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她合上文件,递还给年轻警员。
“这案子结了。”她平静地说道。
“结了?可是自杀动机”
“死因:终于说完了。”
警员愣住了,他无法理解这句结论,但看着苏晚萤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满腹疑云离开了。
当晚,苏晚萤坐在书桌前,整理着关于“残响”的笔记。
这些不再是为了对抗,而仅仅是为了记录。
当她在一页的末尾写下“结案”二字时,笔尖忽然顿住了。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洒在未干的墨迹上。
那个“案”字的最后一笔,边缘处,一抹极细的墨色悄然无声地延伸出来,弯折、勾勒,在纸上形成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古篆体的“听”字轮廓。
那轮廓只存在了不到一秒,便迅速褪去,重新融入原本的笔画中,仿佛只是月光造成的错觉。
苏晚萤停笔,凝视着那片纸页,良久。
最终,她没有再动那个字,只是在页脚的空白处,用更小的字迹添上了一行注脚。
“有些话,不必回应。只要有人记得它曾存在过。”
一阵夜风从没关严的窗缝里吹进来,拂过书桌。
桌角的一张空白卡片被轻轻卷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又悄然落下。
像是一声无人听见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