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圈走完,她停在土坑前,将那本承载了所有真相和诅咒的笔记本,轻轻放入坑中,放在三件信物之上。
她划燃火柴,投入坑中。
火焰“轰”地一声升腾而起,焦黄的纸页在烈焰中蜷曲、变黑、化为灰烬。
那暗红色的血字在火光中最后一次亮起,仿佛一声无声的呐喊,随即彻底湮灭。
就在火焰升到最高点的那一瞬,整个地下室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苏晚萤清晰地听到,在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之上,有一个极轻、极轻的叹息声,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然后消散。
那声音里没有不甘,没有怨恨,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疲惫,像是有人在无尽的喧嚣之后,终于获得了一刻永恒的安宁。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
门铃响起时,苏晚萤还有些恍惚。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小舟。
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进屋内,环顾四周,然后,他忽然笑了。
那不是礼貌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轻松而灿烂的笑容。
这是苏晚萤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笑。
他走到客厅的沙盘前,拿起木耙,在细沙上写下一行字:“以前我‘看’到声音,现在我看不见了。”
他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补充道:“但它还在,只是安静了。”
苏晚萤瞬间明白,沈默和林秋棠留下的庞大信息链,那份传承了半个多世纪的“聆听”的诅咒,随着昨夜的仪式,被彻底切断了。
小舟,这个曾经的末端感知节点,终于自由了。
临别时,小舟犹豫了一下,张开双臂,给了苏晚萤一个轻轻的、有些笨拙的拥抱。
“谢谢。”他在她耳边用气音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苏晚萤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开。
他的脚步轻快而坚定,再没有了过去的迟疑与戒备,很快便消失在了晨雾弥漫的巷口。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中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她回到书房,坐到桌前,准备为这一切画上一个**,写下全新的、属于她自己的观测日志。
她拿起了笔,脑中构思着开篇的第一句话。
然而,就在她提笔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