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出的‘最适容器’。”
写完,她抬头望向阳台。
那株被沈默救活的无名草依旧静立在花盆里。
自从小舟住进来的这几天,它既没有继续生长,也没有丝毫枯萎的迹象,仿佛时间在它身上凝固了。
但此刻,借着窗外渗入的微弱月光,苏晚萤看到,草叶的边缘,开始浮现出几缕比蛛丝还细的银线纹路,如同叶脉中开始流淌着冷却的液态金属。
她瞬间明白了。
这株草,是沈默意识残留的最后象征物,一个微弱的情感锚点。
而现在,连它也开始被新的系统规则所“编码”,即将成为新世界版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坐标。
凌晨三点整,尖锐的鸣响毫无征兆地划破了城市的寂静。
不是火警,不是防空警报,而是全市所有的广播系统——从官方电台到商场喇叭,从校园广播到地铁播报,在同一秒被激活。
但这一次,不再是那个冰冷统一的机械女声。
无数独立的声音像决堤的洪水般同时涌出。
有老妇人绝望的哭诉,有中年男人歇斯底里的忏悔,有少女恶毒的诅咒,有孩童天真的呢喃成千上万的声音层层叠叠,语速越来越快,音调彼此挤压、撕扯,汇聚成一股足以让任何智慧生命精神崩溃的噪音洪流。
苏晚萤立刻冲到书桌前,将一台老式录音机里标注着“试录001”的磁带按下播放键。
这盘磁带里,录的是她自己朗读的一段法医学定义,是她用来测试自己声音是否会被残响干扰的基准样本。
然而,从扬声器里流出的,却不再是她清冷平稳的声线。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诡异的、带着回声的陌生童谣,由一个稚嫩的童声反复吟唱:
“谁闭嘴,谁听话,谁把喉咙借给家?”
就在歌声响起的瞬间,客厅里传来了“扑通”一声闷响。
苏晚萤冲出去,看到小舟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脸上是极度痛苦的神情。
他脖颈处的皮肤,正像干涸的河床一样裂开一道道细密的缝隙,从缝隙之下,隐约能看到蠕动的、密集的黑色文字!
“小舟!”苏晚萤刚要上前搀扶。
他却猛地抬起一只手,掌心朝向她,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另一只手颤抖着,先是指了指自己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