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的每一个角落,释放着微弱却持续的召唤信号。
这信号在告诉系统:“我还活着,核心还在运行,来占据我。”
他必须让自己的心脏“说错话”。
小舟他抓起桌上那把沾着他耳廓血迹的手术刀,没有丝毫犹豫,在自己的左臂静脉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鲜血涌出,滴落在他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粗陶瓷碗里。
碗中并非空无一物,而是铺着一层细腻的灰色粉末——那是他先前焚烧无字册子和笔记纸页后,小心收集起来的灰烬。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血液并未散开或渗透,而是在灰烬表面凝聚成一滴滴饱满的血珠,血珠的表面泛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细密波纹,仿佛一面水面倒映着无形的声谱,正将他心跳的“广播”可视化地呈现出来。
他再次看向观察录,翻到记录着“伪法庭崩溃前最后频率”的那一页。
上面画着一张复杂的声音频谱图。
小舟没有仪器,但他有更原始、也更直接的办法。
他伸出右手,用指甲在粗陶碗的碗沿上用力刻划,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
一道,两道七道长短不一的凹槽。
他一边刻,一边倾斜碗身,调整着碗内灰烬的厚度,迫使后续滴落的血珠因为落点和灰层吸附力的不同,产生特定频率的震动。
这是他在用最简陋的条件,模仿苏晚萤曾经用过的那种“信息干扰法”。
他不是要阻止心跳声的传播,那是不可能的。
他要做的,是主动制造一段混乱、错误、充满矛盾的“噪音记忆”,让系统在接收到他的心跳信号时,无法提取出任何有效的情感坐标,从而导致逻辑判断的崩溃。
他将这只承载着“谎言”的瓷碗,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窗边那个陶罐之上,让碗底的温度与罐中土壤里的无名草根系发生接触。
几乎是瞬间,那株从灰烬中新生的草叶边缘,银线骤然大亮,整株植物都开始微微震颤,仿佛在黑暗中回应着某种来自遥远彼方的无声呼唤。
成功了。苏晚萤的静默网络,正在接收他即将发出的“反向信号”。
小舟闭上眼睛,耗尽心力,强迫自己不去想身体的剧痛,不去想那步步紧逼的死亡。
他的意识潜入记忆最深处,回到了那个昏暗的午后,回到了母亲临终的病床前。
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