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啊,不是寡人说你,你齐国的眼光啧啧,真是独树一帜啊!”
“放着中原锦绣河山不图谋,总想着在那些犄角旮旯使些见不得人的小绊子?”
“怎么?你是觉得我楚地瘴疠横行,好欺负?还是说怕了魏国武卒,只敢挑软柿子捏?”
“哦,对了,听说前些日子齐魏边境又不太平?你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你们那点可怜的家底都赔进去喽!哈哈哈!”
“熊良夫!你”
田因齐拍案欲起,一股热血直冲顶门,“汝母”
他身后的老臣死死扯住了他的衣袖,田因齐动作一僵,脑海里瞬间闪过齐国当前的战略。
魏国才是心腹大患,中原霸业才是目标!
此刻与楚国全面开战,腹背受敌,正中魏国下怀!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强行将那股滔天怒火硬连同即将粗口的话语生生压了回去。
他身体因极致的隐忍而微微颤抖,脸色由黑转紫,再由紫转青。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樽,仰头狠狠灌下,辛辣的酒液呛得他剧烈咳嗽,这巨大的屈辱感,比刚才被庞涓指着鼻子骂的孙膑有过之而无不及。
“咳咳!咳咳咳!”一声拖着长调,假模假式的咳嗽声,硬生生插了进来。
是魏惠侯。
这老狐狸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再烧下去就要坏了他的大事。
他慢悠悠站起身,脸上挤出职业假笑:
“哎哟,诸位消消气!消消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