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屹淮握枪的手紧了又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心中那股莫名的、对这个女人的不舍与此刻理智发出的必杀指令激烈交锋,带来一阵尖锐的心痛。
最终,责任和警惕压倒了一切,他眼神一狠,不再犹豫,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废弃的院落里骤然响起,惊起了远处屋檐下的几只麻雀。
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陆晚缇仿佛早已预判到了他的动作,身形如同鬼魅般向侧后方滑步,子弹擦着她的衣角飞过,打在她身后的土墙上,溅起一片尘土。
“反应不错,可惜,慢了。”
陆晚缇冷笑一声,话音未落,她手中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砰!砰!砰!”
她毫不犹豫地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并非射向白屹淮的要害,而是精准地封堵他的走位,逼迫他移动。
第一枪擦着他的耳畔飞过,第二枪打在他脚边的石头上迸出火星,第三枪击中了他刚才倚靠的断墙。
白屹淮心中骇然,这女人的枪法简直出神入化。
他凭借在生死边缘磨练出的本能,狼狈地翻滚、闪避,寻找着掩体。
然而,陆晚缇的第四枪,跟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命中了他持枪的右臂。
“呃。”白屹淮闷哼一声,一阵剧痛传来,手中的配枪再也握持不住。
“哐当”一声掉落在满是碎石的地上。鲜血迅速浸湿了他深色的西装袖管。
陆晚缇持枪稳步逼近,枪口依旧稳稳地指着他,冰冷的说:
“白屹淮,我说过,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白屹淮忍着钻心的疼痛,眼神凶狠如困兽。
他猛地一脚踢起地上一块碎砖,砸向陆晚缇的面门,陆晚缇侧头避开碎砖,握枪的手腕却被白屹淮左手死死抓住。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白屹淮虽然右臂受伤,但近身格斗的技巧和经验极其丰富,力道刚猛;
而陆晚缇的身法则更为灵巧诡异,柔韧中带着致命的爆发力,往往能以巧破力。拳脚相交,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白屹淮越打越是心惊,这女人的身手路数这闪避的习惯这近身缠斗时细微的小动作怎么会和殷晚一模一样?
那种刻入骨髓的熟悉感,不断冲击着他坚固的心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