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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激烈的缠斗中,白屹淮终于抓住一个机会,用受伤的右臂硬生生承受了陆晚缇一记肘击,剧痛让他额头冷汗直冒,但他左手却趁机死死扣住了陆晚缇攻来的手腕。
两人动作瞬间停滞,身体几乎贴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白屹淮死死盯着这双眼睛,那里面没有敌意,没有杀机,只有他曾在另一个人眼中无数次看到过的、带着狡黠和温柔的微光。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强烈的念头,劈开了他所有的疑虑和防备。
他不再压抑心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声音因为激动,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
“你你是晚晚?殷晚,是不是你?”
陆晚缇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狂喜、以及不敢置信的脆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狠狠戳中。
她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在白屹淮目光注视下,她忽然踮起脚尖,主动迎了上去,用一个带着尘土与血腥气息,不容拒绝的吻,封住了他所有未尽的追问。
陆晚缇吻得猝不及防,带着破釜沉舟的粗暴与急切。白屹淮脑中轰然一片空白,手臂上原本尖锐的剧痛竟在瞬间被灼烫的触感覆盖。
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回应得更加激烈。
晚风卷着院门口的梧桐叶轻晃,两人跌撞着进了院内的小房间。衣物无需言语便一件件坠落。
很快,陈旧的木床就发出了有规律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白屹淮的吻落在陆晚缇汗湿的鬓角,声音低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晚晚,我的晚晚。”
陆晚缇双臂死死环着他的腰,细碎的“嗯哼”声从喉间溢出,混着呼吸拂在他耳畔:
“阿淮,最后一次听你表白。”
“晚晚,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
“好。”一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得砸进了白屹淮的心底。
床响到了时针指向夜里十点才停下来,陆晚缇穿好衣服,才从包里翻出伤药,细致地为白屹淮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
两人默默整理好衣物,指尖相扣的瞬间,无需多言,便牵着彼此的手,一步步走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