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名在院门口值守的小厮匆匆进来,低声禀报:“少爷,少夫人,刚传来的消息。世子爷被侯爷下令,罚跪祠堂思过,没有期限。凌姨娘被打了十五板子,现在被抬回她自己院里,侯爷下令禁足,任何人不得探视。”
孟玉蝉夹菜的手一顿,汤匙里的汤汁滴落回碗中。
她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脸上没有半分快意,反而充满了浓浓的不满:“就这样?傅长安只是罚跪?凌姨娘只挨了十五板子就禁足了?侯爷这心,偏得也太过分了!她们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要人命的?这处罚也太轻飘飘了!”
她为傅九阙感到深深的不平。
前世今生,这侯府的偏心,从未改变!
傅九阙倒是面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他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片烫熟的菜叶,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才抬眸看向气鼓鼓的孟玉蝉:“稍安勿躁。祠堂阴冷潮湿,跪久了,那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骨,也够他受的。至于凌氏”
他眼中掠过一丝嘲讽,“十五板子,打的是她的皮肉,更要紧的,是彻底打掉了她在父亲心中那点可怜的体面。一个失了宠又挨了打的姨娘,在这府里的日子,不会比从前了。”
顿了顿,看着孟玉蝉依旧愤懑难平的脸,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况且,大哥的报应,怕是不远了。”
孟玉蝉闻言,心头猛地一跳。
她霍然抬头看向傅九阙,眼中带着惊讶和一丝探究:“报应?你知道些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自己这反应,岂不是在暗示她知道傅长安会遭报应?差点暴露了重生的秘密!
果然,傅九阙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锐利起来,牢牢锁定了她:“知道些什么?玉蝉,你似乎话中有话?莫非,你知道的比我更多?”
孟玉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她慌忙低下头,装作去夹锅里的鱼丸,掩饰自己眼中的慌乱,声音有些发紧:“没没有!我就是觉得,像他那样的人,迟早会遭报应!我是气不过才这么说的!”
她飞快地偷瞄了傅九阙一眼,见他目光依旧深沉地落在自己脸上,赶紧转移话题,“啊,这鱼丸煮久了就不好吃了,快尝尝看!”
说着,手忙脚乱地往傅九阙碗里夹了几个鱼丸。
傅九阙看着她明显带着慌乱和掩饰的动作,以及那偷偷观察自己的小眼神,眸色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