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拿起筷子,夹起碗中的鱼丸,若有所思地咬了一口。
孟玉蝉见他不再追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她悄悄打量着烛光下的傅九阙。
眼前的他,比记忆中前世的那个傅九阙,似乎更多了一份凛然和魄力。
前世的他,才华依旧,却总是沉默隐忍,眉宇间总带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像一柄藏于匣中的名剑,光华内敛却锋芒尽失。
而此刻的他,面对侯府的不公与倾轧,敢于正面顶撞,敢于撕破脸皮,敢于为自己和她在乎的人争取,更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寒光四射,锋芒毕露。
这份不同,是因为她的重生带来的改变吗?
还是他本就如此,只是前世被压抑得太狠?
孟玉蝉心中思绪翻涌,最终化作一片温柔的坚定。
无论他是前世那个隐忍的傅九阙,还是今生这个锋芒渐露的傅九阙,都是他。
她爱他,愿意接纳他所有的模样。
只要他能挣脱这侯府的枷锁,活得痛快些,再痛快些,她便心满意足了。
暖锅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视线,却让心底那份沉甸甸的爱意,更加清晰。
第二天清晨。
天色刚蒙蒙亮,窗外檐角挂着的铜铃还带着夜晚的湿气,偶尔被微风吹动,发出极轻微的一声响。
长庆侯夫人苏氏的寝室内却一片死寂。
那张雕花填漆的拔步床华贵依旧,苏氏却拥着锦被僵坐其上,眼下一片明显的青黑,像染了两团抹不去的墨迹。
她的目光直直地瞪着对面百子图屏风上模糊的小儿嬉戏身影,一夜未眠的酸胀感在太阳穴处突突地跳。
傅长安的事堵在心口,沉甸甸的,压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寂静被急促又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打破。
暖阁厚重的帘子被飞快地掀开一条缝,心腹黎嬷嬷几乎是挤了进来,一张老脸煞白,皱纹堆叠出的尽是惊惶。
她几步抢到床前,连礼数都顾不上了,凑近苏氏耳边:“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外面外面要翻天了!”
苏氏布满血丝的眼珠缓慢地转向她,声音又干又哑:“说。”
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黎嬷嬷的手都在微抖:“就昨儿白鹭书院展学堂的事儿,整个京城都在疯传!都在说,二公子他那篇文章